他拿來之後就根本沒用過,因為他對自己的書法有著清楚的認識,雖然研究書法有小幾十年了。
但都是他們幾個認識的朋友聚在一起瞎琢磨,沒有經過係統的學習,就是個資深愛好者的水平,還遠遠算不上什麼書法大家的。
這種水平在這等珍藏級的手工宣紙上麵留字兒,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我用一張試試?”
李安搓了搓手笑嗬嗬的說道,老實說他自己個兒在家寫寫畫畫,那都是隨心所欲,小李子給他準備的宣紙,雖然也好,但還沒這個好。
他都好久沒用過這種宣紙了。
“你?愛上哪兒去上哪兒去。”
小老頭兒對著李安吹胡子瞪眼睛說道,彆看這孫女婿挺合他胃口,但要用他自己都舍不得拿來珍藏的宣紙。
沒門兒。
給這屁大點兒小孩兒用,那還不如他自己用呢!
“小氣鬼。”
林清新做著鬼臉說道,外公的性子她最是清楚,珍藏的東西那是誰都不能碰,一碰就要罵街的主。
她小時候沒少為此挨揍過。
“你這丫頭,有了相好的,胳膊肘就往外拐。”
小老頭兒抱著自己的玻璃櫃子不撒手,生怕被這兩個小毛孩子給禍禍了。
“這位可是書法大家,很多人求著要字兒的,寫出來都是拍賣的!”
林清新湊在外公耳朵邊上說道。
她是見過李安的書法的,確實厲害,至於什麼拍賣什麼大家的,那純粹是吹牛的,往大了吹去。
“人好不容易想寫個字兒,你還攔著。”
“你想啊,咱這書房裡頭,要是有一幅名家字畫裱著掛起來,那張爺爺陳爺爺來喝茶看見了,那還不得眼紅得流口水去?”
她深知外公的性子,那可是好麵子的主,你要說用了再給他買,他肯定不會心動。
但你要說能讓同輩的人羨慕眼饞,那他準得心動不已。
能在老友麵前漲麵子,那都是好商量的事兒。
“還書法大家呢,打娘胎裡開始提筆杆子也沒多少年!”
小老頭兒輕哼著說道。
“那就算咯,過了這個村兒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到時候你就後悔去吧,我們來拿魚竿兒,釣魚去咯。”
林清新裝作不在意的說道,說著就要往書房角落那放著魚竿兒的方向走。
李安也不在意,這小老頭兒不樂意,他也不強求,大不了到時候讓小李子送一疊上好宣紙過來就行了唄。
“真有這麼厲害?”
小老頭兒連忙拉住自己家孫女兒,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
“真有這麼厲害,我可沒騙你,不信就算了。”
林清新笑著說道,她就曉得外公肯定會心動的。
畢竟宣紙還有這麼多張呢,用掉一張也就掉塊肉這麼心疼,還不至於傷筋動骨的。
但你要說能換一幅名家字畫,那就一點兒不會舍不得的。
“成,那就給你用一張,不能用多了啊,用多了我可要翻臉的!”
小老頭兒想了想說道,他是不太相信這毛頭小子有多厲害的,不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就一張而已。
大不了浪費了,萬一人真是書法大家,打娘胎裡就開始提筆寫字兒的呢?
那不賺大發了?
“加油啊,我牛都吹出去了。”
林清新小聲的說道,說完就去拿魚竿兒去了,要是一會兒外公不滿意,她就拉著李安就跑。
反正這小老頭兒年紀大了跑不過她了。
李安走到書桌麵前,挽起袖子來,將硯台裡的墨都給倒了個乾淨。
這墨水太稀了,達不到他的要求。
這小老頭兒寫字的東西雖然在他眼裡都是一般的東西,但放在彆人眼裡也是厲害的東西了,絕不至於是個爛大街的破爛兒。
硯也是端硯,墨也是徽墨,隻不過不夠頂級而已。
將硯台清洗擦拭了之後,李安拿起墨條來重新研墨。
小老頭兒原本還有著懷疑的神情,在看到李安這熟練的研墨手法之後,心裡輕鬆了一大截兒。
這專業的樣子,好像還真有書法大家那派頭,他在電視裡頭見過的。
研好墨之後,李安就開始在筆架上挑起毛筆來,正所謂差生文具多,這筆架上什麼規格的筆都有,但大多數都沒怎麼用過。
李安挑了一根,在書桌麵前沉思了一會兒。
這麼好的紙,用來題字確實浪費,最好就是用來描篇。
想到這裡,李安立刻有了想法,這就動起手來。
“哎喲,你倒是試一下啊……”
小老頭兒心疼壞了,這墨研好了之後,也不見蘸來試一下的,這就直接開始上手了?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
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李安很快便進入了狀態,寫字本來對於他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即便長時間沒有描篇了,但你拿起碗筷也忘不了的。
他用的仍然是張遷碑的隸書。
這也是林清新頭回見李安寫字,那簡直賞心悅目,整張宣紙上沒有一條線路,但李安寫得非常工整,每個字之間的距離間隔都是一樣的。
更重要的是,非常流暢。
隻有蘸墨的時候你才能看到有明顯的動作幅度。
其他時候李安好像入定一般,手沒動過,隻有手腕在動。
滕王閣序開篇,素有天下第一駢文的美譽,後代書法家都有描篇的作品,很多讀書人第一篇描篇就是它。
小老頭兒當然不陌生,雖然李安才剛剛動筆,但他已然笑了起來,因為同樣是張遷碑隸書,但相比較之下,他都想把自己剛剛寫的那六個字給趕緊扔了,有多遠滾多遠的那種。
喜歡長生:因為死不了所以隻能長生了請大家收藏:長生:因為死不了所以隻能長生了小書包小說網小說網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