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近我者甜 溫初禮 13156 字 8個月前

江南下意識往前傾了傾身子,“所以?”

“——所以我怕說出來影響你熱心幫助同學的積極性。”

江南:“……”

我積極幫助你大爺。

成績出來她就氣得夠嗆了,江南估計她要是再和蔣延洲逼叨下去,她估計能氣得當場心肌梗死。

正好化學老師抱著一摞試卷款款走了進來。

江南挪回自己的位置,將自己早上找蔣延洲借的那支筆重重放到他桌上。然後將原本並在一起的兩張桌子微微拉開了些。

她驕傲地微昂著頭,“這是三八線。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誰越過三八線誰就是臭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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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節課下課,李成江準時出現在教室門口堵人。

根本沒給江南他們開溜的機會,便直接將班上最後五名的小學雞叫了他的辦公室。開始考試後的例行教育。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班裡好不容易出了個年級第一讓李成江過於興奮,江南發現他今天的表達欲格外旺盛。

從五點多放學一直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到六點半,才總算是大手一揮將五個萎靡不振的小雞仔放出了辦公室。

然而江南沒想到過了李成江那關,家裡還有個江成行在候著她。

明禮這學期實行了新的家校溝通方法。不光他們同學之間有班級微信群,老師和家長之間也有微信群,以便家長和老師能夠隨時保持通暢的聯係。

這次成績一出,李成江便把成績單給發到了家長群裡。

而且不隻是總成績的排名,還有各科單科的成績排名。

花裡胡哨發了一堆表格。但除了語文,江南無一例外都是名單的最後一個。

沈國誌把江南送到家後便下了班。江南小心翼翼地推門進去時,江成行正在客廳擺弄著他那些寶貝茶具。

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異樣。

江南背著書包走過去,結果還沒坐到沙發上,就被江成行提著書包帶兒給拉了起來。

“爸?”江南有幾分不解,“您這對我滿臉的嫌棄是什麼意思啊?”

江成行又繼續搗鼓起他那套茶具,“月考成績今天出了?”

“乾什麼我一回來就聊這麼讓人生分的話題啊?”江南的語調帶了幾分撒嬌,“您都不問問我今天在學校吃得好不好過得開不開心,您是不是不愛我了?”

江成行根本不吃這套,一副“你每天沒心沒肺還能不開心”的表情,“這次考得怎麼樣?”

“應該——還行?”江南並不知道江成行已經看過成績單的事,她觀察了下江成行的表情,“這次的題超級難,但是您可愛的女兒卻比上次進步了。”

江成行挑眉,“是嗎?進步了多少?”

江南伸出兩根手指,嘿嘿一笑,“進步了——兩分。”

“進步了兩分你也好意思說?”想到江南那不堪入目的成績,江成行也沒了擺弄茶具的心情,“這次是不是又是倒數第一?”

“考試的時候出了點小小的意外。”江南怕江成行再無縫銜接來一套思想教育,趕緊舉著手掌發誓,“爸爸我保證下次一定考得比這次好。”

江南每次都這麼說,結果都考到高二了還是雷打不動的年級倒數第一。

江成行也不再跟她賣關子了,略有幾分嚴肅地盯著江南,“我今天看了你的成績單,這麼多科就沒哪一科的成績是能看的。反正上次我們也說好了,你要是再考倒數第一我就給你請家教。”

今天被蔣延洲氣糊塗了,江南都忘了她還有要請家教這檔子事了。

她抱著江成行的胳膊開始撒嬌:“爸爸——”

“彆說你還叫我一聲爸爸了,你今天就是把你爺爺叫來這個家教也必須得請。”

成績單最後一排的位置實在是觸目驚心,尤其是還當著那麼多家長的麵被公開處刑。所以江成行鐵了心要好好抓一下江南的成績問題。

“爸爸——”江南嘟著嘴,滿臉的不高興,“我真的不想補課!”

“你說不想沒有用。”江成行拒絕得斬釘截鐵,“我這兩天會給你找一個家教,下周就開始補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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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請家教的事,江南和江成行賭了一晚上的氣。沒有心思寫作業,周六索性一大早跑出去和季暮雨看了一整天的電影。

一連看了五部電影。等到她們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了。

想到電影院離何問夏家近,兩人便叫了何問夏出來一起吃飯。

何問夏一向吃得清淡,為了照顧她的口味,江南和季暮雨便挑了家比較有名的粵菜餐廳。

三個人邊吃邊聊著娛樂圈最新的八卦,氣氛輕鬆又愉快。

但江南並不太能吃得習慣偏甜口的粵菜,所以吃了會兒後她突然起身,“我們剛剛來的路上好像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個燒烤店,我去烤點燒烤回來。”

何問夏停了夾菜的動作,“我們陪你去吧?”

“不用了。”江南撈起餐桌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我最多十五分鐘就回來了,你們先吃。”

她們點的一桌子菜還剩了大半,三個人都離開確實不太好。所以商量到最後江南還是堅持自己一個人去。

她臨走之前,何問夏不太放心地叮囑她好多句類似於“要小心壞人”、“過馬路要等紅綠燈”的話,弄得江南有些哭笑不得。

但她也知道何問夏是個什麼性格,所以還是都老老實實答應了下來。

走出餐廳,一股混著各種食物氣息的涼風便撲麵而來。

江南深深地吸了一口,身體裡的饞蟲頓時被勾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尋著燒烤味兒往旁邊走。

離那家粵菜餐廳不遠的地方時一條燒烤街。每家店的門口都支了十多張供食客吃飯的小桌子。

明明都在一條街上,有的門庭若市,有的卻慘淡不堪。

江南挑了一家人還比較多的店。

明明客人很多,裡麵卻隻有三個人在忙碌——一個負責燒烤的阿姨、一個負責收銀的老爺爺以及一個看起來跟她差不多大的負責端菜的女服務員。

江南很快挑好了要吃的菜品。她交代了一句“打包帶走”之後便找了張空桌子坐下來。

她之前受傷的那隻腳還沒好利索,並不能站太久。

想到應該還要等會兒,江南索性摸出手機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消消樂。

這一關江南已經打了好多天了,怎麼都過不去。她心裡正煩躁的時候,突然感覺周圍嘈雜起來。

她抬頭,就看見幾個膘肥體壯的大漢衝進了燒烤店。

這些大漢的頭發被剃出了各種各樣的非主流造型,脖子上統一掛著像是批發來的大金鏈,總而言之就是一群非常明顯的社會人士。

江南本來以為他們也是來吃燒烤的,哪知帶頭的那個社會哥忽然抬手掀翻了其中一張桌子。桌子上的鐵盤、烤串、碗筷儘數落在地上,發出劈裡啪啦的刺耳聲音。

然後江南便看見他惡狠狠地衝周圍的客人吼了句,“趕緊滾!今晚誰都不準在這家店吃燒烤。”

像是為了附和這位大哥的話,後麵幾個小弟又各自掀了張桌子。

這些人一看就不太好惹,周圍的食客也顧不上其他的了,紛紛開始逃竄。

江南坐在不太起眼的角落裡,並沒有被波及到。

她以前叛逆的時候混過一陣子,倒是見過一些這種社會人士。這些人看似凶狠,實則拿錢都是能打發的。

她又不缺錢,自然不覺得這些人什麼好怕的。

但今天這些社會人士顯然又和那種兩撥人對打不太一樣。

要是真是兩撥人勢均力敵對打起來,江南看看熱鬨也就算了。

可是這會兒店裡的三個人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勢群體。不管是什麼原因,看著一群壯漢欺負他們三個人,江南那股勁兒怎麼都憋不住了。

她摸出手機報警,接電話的人問了幾句現場的情況。

江南簡單描述了一下。卻不想她剛報完地址還沒來得及掛電話,身前就攏了一片巨大的陰影。

她抬眸就看見一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站在了她的麵前。

那個大漢直接捏住了她的手腕,衝領頭的那個社會大哥嚷了句,“虎哥這兒有人報警!”

被叫做虎哥的社會大哥聞聲走過來,麵色不善地審視著江南。

說不出什麼原因,江南總覺得這人下一秒就要上來扯她頭發。然後像那種黑道電影裡演的一樣,將她一顆腦袋“哐哐哐”往地上砸,邊砸邊咬牙切齒地質問:“是誰讓你他媽報警的?”

這畫麵光是想想就覺得慘。

手腕上傳來難以忽視的疼痛。江南正琢磨著要怎麼把這兩個壯漢弄走,還沒等她想明白便覺得手上的力道一鬆,然後最先抓住她的那個大漢就慘叫了一聲。

江南回過神來,就感覺有人把她護在了身後。

嗅覺比視覺更靈敏,她先聞到了一絲有幾分清冽的沐浴露味道,然後才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

“蔣延洲?”江南有些詫異,“你怎麼在這裡?”

但蔣延洲顯然沒有江南這麼好的興致在這種時候和她解釋。他反身攬住江南的肩膀,護著她往旁邊帶了幾步。

在江南反應過來之前,蔣延洲脫了自己的襯衫外套往她頭上一蓋。將她視線整個地遮住。

江南下意識就要去扯,她的手還沒碰到襯衫,就聽到蔣延洲低低沉沉的聲音鑽進耳朵裡。

——“在這兒待著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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