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延洲很快便低下了頭,隨意地翻著書。
李成江的講話還在繼續,“這次期中考試江南同學取得的進步說明我們之前的互幫互助同桌模式還是有用的,所以這次換座位還是按上次的規矩來,前五名同學帶最後五名,其餘同學的座位按成績自選。”
江南整個周末都在糾結“蔣延洲性取向到底是男是女”的問題,完全把要換座位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而且按照李成江的話來說,她這次沒可能再和蔣延洲繼續做同桌了。
可是蔣延洲對此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李成江剛動員完,他就神色淡然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隨手指了下前麵一排的座位,“我和錢子安坐這兒。”
整個過程他依舊沒看過江南,就仿佛她是一團無形無色的空氣。
江南說不清心裡什麼滋味。
接下來的時間她都有些恍然。
一直到早自習結束,高二十班亂哄哄的換座位行動才勉強畫上句號。
江南依舊坐在老位置,隻是她的同桌換成了季暮雨。
季暮雨一搬過來,就興致勃勃地摟住了江南的肩膀,“南哥,沒想到我們有生之年居然能成為同桌,我要去給季朝陽炫耀,他一定羨慕死我。”
江南心裡正煩著,有幾分嫌棄地把季暮雨的手拍開,“你彆什麼事兒都扯上季朝陽行不行?”
“你不知道你周五那天追著我們延哥出去,季朝陽臉都黑了。”季暮雨笑得幸災樂禍的,“我周末有點忙,都忘了問你和我們延哥怎麼樣了?你可是放下了豪言壯語的。”
不提這事兒還好,一提江南就像吃了蒼蠅似的。
她瞥了季暮雨一眼,“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什麼意思?”季暮雨抬頭看了眼蔣延洲和錢子安說話的身影,“難不成他眼瞎把你拒絕了?”
“怪我少長了一個結構,人家不喜歡我這樣的。”
“啊?”季暮雨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江南話裡的意思,看向江南的眼神滿是茫然。
江南也不和她繞彎子,直截了當:“他說他喜歡的是男的。”
“臥槽!”季暮雨激動地張大了嘴巴,“蔣延洲居然是個——”
在季暮雨那聲“Gay”的發音還沒發出來之前,江南趕緊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有一瞬間季暮雨甚至懷疑自己會被江南當場謀殺。
隻是一切顯然來不及挽回了。
季暮雨的大嗓門成功吸引了蔣延洲和錢子安的注意。
所以江南的手剛捂上季暮雨的嘴,前麵兩個人就轉了過來,眼神裡寫滿了“請問你有事嗎”。
江南有幾分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想著怎麼圓場。
結果哪知季暮雨看到當事人轉過來了頓時無比激動,趁著江南一個不注意就掙脫了她的禁錮。
然後在江南反應過來之前,她直愣愣地看著蔣延洲,“延哥你居然喜歡男的?真的假的?”
明明季暮雨問的是蔣延洲,可是他錢子安表現得比蔣延洲更激動。
不等蔣延洲有什麼反應,錢子安立即雙手護胸,一臉被侵犯的表情,“延哥雖然你很帥,但我真的隻我喜歡女生。”
蔣延洲全然沒有要搭理錢子安這個二缺的意思。
他看了眼正滿心期待他回答的季暮雨,頓了兩秒,淡聲開口:“你聽到什麼就是什麼。”
這一次季暮雨的嘴巴張得是剛剛的兩倍大。
她看看蔣延洲,又看看江南,過了好久,才無比遺憾又帶著幾分安慰地拍了拍江南的肩膀,“南哥,要不你還是考慮考慮我哥吧?至少你們性取向完全合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