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要不相信老身,但憑你本事去前院找夫人問,夫人有吩咐瀅娘子去跪經時先把湯給喝了,滿春,把湯遞給瀅娘子,”
宜嬤嬤往後招手,跟在她身後一直默不作聲的丫鬟,從食盒裡端出一碗還溫熱的褐色湯藥,宜嬤嬤接過,是雙手遞給阿瀅。
“勞煩嬤嬤了,”阿瀅沒有任何遲疑,是張口就喝下褐色的藥汁,
她的乾脆讓宜嬤嬤嬤是多看了兩眼,而先前遞上避子湯的丫鬟,也是暗地抬頭打量阿瀅,見阿瀅喝的乾脆,眼裡是有那麼一些微微的失望,垂下眼瞼時,多了幾分恨意。
“瀅娘子,隨老奴來,”
櫻穀是著急跟著阿瀅的腳步,嬤嬤也沒趕人,隻是把阿瀅帶到了小佛堂,在關門之前對阿瀅說道,
“夫人說,咱們侯府的世子沒有娶正妻,世子後宅的事,她就先過問著,讓娘子你來跪經,是好好的養一養心性,想清楚什麼事能做,什麼事不能做。”
門關上,從門上雕花縫隙裡,光線落到小佛堂的石板上,阿瀅在腿跪的發痛,才明白了侯夫人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昨夜留在墨韻院,再加之世子是去了外地,三月之久回來是折騰的時間久了一些,按照往日是起身時辰,今日他是晚起了半個時辰,
落在旁人的眼裡,不就是她這個沒規矩的通房,勾著世子爺跟她胡亂來,
阿瀅輕輕錘著膝蓋,跪著膝蓋痛了也沒出說,更是沒人心痛,仰著頭看向那慈眉善目的佛像,什麼時候她也能憑著自己的意願,做一回自己的主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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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半日,阿瀅才被放出來,
“主子快彆動了,我去打熱水來給您敷敷,”櫻穀看向阿瀅發紫的膝蓋是難受,
“不打緊的,”阿瀅不在乎的事揉了揉膝蓋,雖然
是有些疼但也不是忍不了,
跪這半日的經,是讓她頭腦清楚了些,在墨韻院內歇了一夜,怎麼就把身份的時候拋向腦後了呢。
“主子!”在門口的搖桃,突然到小聲喊道,
她故意放低聲音,又是擠眉弄眼的模樣,讓阿瀅都沒猜準了什麼,就瞧著她是低頭彎腰,不敢看那玄色的衣角滑過門檻走進屋裡的人。
阿瀅想起上職之前,傅景麟同她說的,晌午會回來用飯,
她急急的站了起來,手忙腳亂的把衣裙整理好,水盈盈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堪,強裝鎮定的說道:“您等等,奴婢去廚房問問飯菜,”
焦急時她都忘記了,她已經不是丫鬟,而是傅景麟的通房,這些事不需要她親自去準備。
進屋傅景麟在椅子上坐下,視線掃過阿瀅膝蓋,看的阿瀅不自覺的動動腿,他才開口道:“想明白了今日一早為何去跪經,”
阿瀅一愣,隨後才反應過來,心裡酸苦,櫻唇輕抿,小聲道:“奴婢懂了夫人教誨,不、不該胡亂來,”
她就說,世子爺怎麼可能會為了一頓午飯回來,原來是知道她沒規矩被罰丟了他臉,阿瀅似真的知錯了,在傅景麟看過來時,水潤潤的眸子討乖的笑,
傅景麟靜靜坐在椅子上,眼眸深邃地望著她,
伺候了他多年還是這麼笨,被旁人欺負了都不知曉,沒長進,還是跟小時一樣,被欺負了就躲在墨韻院內不敢出去,沒有他護著,怕是不敢踏出清漪院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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