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麟在提起孫世忠,並且知曉他前往蜀州是為了找一位女子,
那她同孫世忠並非真心實意的夫妻,傅景麟定然也是心知肚明。
如今他說起,許是在告訴她,跟孫世忠成了婚,可孫世忠心裡是有旁的女子,
她肚子裡還未出世的孩子,認一個心裡有其她人的男子做父親,
與他把孩子帶回京都,兩者相互比起來,哪一個對孩子來的更好?
前者孫世忠很有可能是找到了那位女子,定然是把那位女子給帶回來,
再用其他一些方法,說服阿瀅讓女子做平妻或者是貴妾。
不管是兩者哪一個,都是在阿瀅的忍耐底線上,不斷的跳來跳去,
如是孫世忠跟這位女子是有了孩子,那又如何能保證孫世忠不會偏袒,他與心愛女子所生的孩子?
而後者傅景麟帶孩子回到侯府,即便是這個孩子往後不得傅景麟喜歡,
她也不是常人所能欺負得了的,傅景麟的身份,不僅僅是佩靖侯府的世子,
以他現在的城府,往後東宮登上寶坐,他必然是位極人臣,
算算來看,倒是把孩子給傅景麟帶回侯府,要來的好上許多。
不過阿瀅是絕對不會點頭答應,即便是現在傅景麟已經猜中了孫世忠對她的幫扶,
“如是孫世忠把那位女子找了回來,我自然是不會占著孫世忠妻子名頭,但也絕不會回京都,”
阿瀅說起來,心裡倒是沒有幾分懼怕的意思,
或許,她是想著,如是傅景麟逼她,不過是點一把火而已。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神情裡帶著有兩份倔強,是回想的意味對傅景麟說道:“記得您曾經問過我,為何您賞賜的那些衣物,我鮮少穿在身上,送過來的首飾很少佩戴,”
“那是因為,玉馨小姐覺得我穿了緋色的衣裳,是有彆的心思,勾著世子爺您不回墨韻院,去了老太太的院子裡,老太太再次敲打,送了素色的衣衫來,”
“您外出辦案剛回,我被夫人罰去跪了祠堂,被老太太再喚了過去敲打,既是要伺候你,又不能勾著你,又不能對你離心,事事想著你,”
“侯府裡的那小祠堂,像是像是專門為我而建,罰跪抄寫經書,老太太,夫人,玉馨小姐,哪一位是瞧著不喜了,我隻有跪下磕頭,”
阿瀅一句一句的說著,當初在侯府裡她所受的委屈,也沒紅了眼眶。
傅景麟默然的聽著,在京都時,他就想過,何時阿瀅才會對他傾述所受到的委屈,
然而真當阿瀅把她當初所受的委屈,當著他的麵是那般,很平淡自然的說出來之後,
早已經是在官場裡,看透了世間百態,萬般算計的心,此刻是疼的他是喘一口氣,都疼痛難忍。
“我不會再回京都,”阿瀅肯定的說道,
“就算是死,也不會回去。”
即便在瀘州這地方,她受到了旁人的非議,在彆人的口裡,她是一個狐媚子。
她也不想在回到京都佩靖侯府,在那處府邸裡,她是所有人眼中不重要的丫鬟,
是一個能隨意被旁人欺負,無需付出任何代價的人。
“咳咳,咳咳,”阿瀅把話說的明白,她說的著急,嗆了一聲憋成了咳嗽,
傅景麟不是愚蠢的人,是曉得她說這些話是何意思。
她咳嗽的很費力,麵色都白了起來,是趕緊掏出袖口裡的錦帕捂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