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您沒醉?”如是醉得厲害,不能是走路這般穩當,
她瞧見過侯府二夫人,所生的長子傅長羽,他是醉醺醺時手裡拿著酒瓶走路一步三搖,
當時如沒有他的小廝,在一旁看著,怕是都要醉倒在池塘裡,
哪能像現在傅景麟此時,說話是條理清楚,還能知道是給她手上抹藥。
“不過是一壺桃花釀,達不到醉的地步,”
他說著沒醉,可是在與阿瀅說話之後,便是動作有些懶散的,直接靠在椅子背上,眼睛也閉了起來,似隨時都要睡過去,
衣襟微微鬆散,披散的頭發是帶著有些濕氣,劍眉上揚,雙眼睛閉上,沒有平日裡的冷冽,
高挑鼻梁似有些汗珠?再瞧那薄唇,竟是有些蒼白……眉頭也是皺起。
阿瀅又瞧仔細的瞧了瞧,這才意識到方才傅景麟,拉著她胳膊的那隻手的溫度,似異於常人,
“世子爺?”阿瀅喚道,
靠在椅子上的人並未出聲,反倒是像有些冷似的,肩膀動了動,
阿瀅動作輕柔的從椅子上起身,扶著桌麵,靠近傅景麟,手掌落在傅景麟的額跡,
就剛一放上去,便是覺察到一陣滾燙,落在他麵前的手肘,被那呼出的氣息也差一些要燙的發紅似的。
“這麼燙!”阿瀅驚的收回了手,
“澤欽,澤欽!”阿瀅扶著腰,趕忙的是往外走,
到了門口,趕緊是喊在院子外大門那處守著的澤欽,說道:“快帶著大夫過來,
世子爺發熱的厲害!”
澤欽不敢耽擱,大夫一直是在顧府裡住著的,
這府邸裡是有個還躺在床上,隨時有危險的顧大人,
世子爺背後的傷需每日換藥,免得大夫來奔波,便是留在顧府一段時日。
“大人後背的傷未能好全時,還的是注意不可飲酒,貼身衣物每日都要熱水煮過,換上乾淨的,這般發熱是幾日沒能完好休息,不可在這般做法,得休息得當才好,”
大夫來了,瞧過之後是囑咐了一通,此次給傅景麟後背換藥,他倒是沒有太多的反抗,
阿瀅是瞧著傅景麟也換過傷藥,醒酒湯剛剛也是讓他喝了下去,
也無需她在此處候著,是打算回到自己院子裡休息。
“阿瀅,”
澤欽是瞧著阿瀅要走,趕忙的喊住了她,
他那麼大個人,此時倒還有些不好意思的,是像哀求似的看著阿瀅。
“就麻煩你再看一夜吧,作為交換,我告訴你櫻穀跟搖桃的事,”到底是跟著傅景麟身邊的人,這抓住人死穴的本領,可是十分的精準,
不過澤欽也是算準了阿瀅想知道,是咧著嘴角一笑,對著院子外的大門口指了指,
他就在門外候著,不等阿瀅有其它想法,是關上了房門,趕緊的走了。
這動作快的是阿瀅,想要喊他都來不及,原本她也是想不管,
可在手放在門上,聽著那睡在床榻上的人難受的哼了一聲,
又是有些於心不忍的,轉頭回去倒了一杯溫水,慢慢的喂人喝下,
就當是去年她發熱時,傅景麟照料她一夜的回報吧,
喃喃自語說道:“不聽您的話,那是因為……聽不得,夠不上的,”
阿瀅第一次覺得,傅景麟有比她傻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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