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對著阿瀅點頭,她看得出阿瀅是有些拘謹,心裡又不免的泛上一些苦。
麵對眼前的人,阿瀅從先前的緊張,之後便是慢慢地,平常對待起來,
幾次閒話後,她是瞧出對方不是來找任何麻煩的,且是說話時都是偏向於她。
“是呀,方才聽您說,我店鋪裡的糕點與淮州桃裳的味道有些不對,我是改了一些方子,姑娘家都喜愛吃甜的,可多吃了是牙疼,我是疼過的,是坐立不安,做什麼都十分的煩煩,便是想著能少吃一些也好,”阿瀅坦白說道,給長公主倒了一杯,我她喜歡的霧山銀針,
做糕點是少不了糖,可在糖的價格是鹽的好幾倍,一些人是用本品相不好的糖代替,
往往就苦得多,其實入口之後怕是對身體有害,她寧願是少放糖,也不用差的。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阿瀅她自己也是有些私心的,
一旦糕點裡的糖是多了,那她需要的成本就增加,普通人家也是買不了,
那倒不如稍稍改一些方子,味道是不往甜膩的方向走,變的是香脆。
“疼得這般厲害,是幾歲有的?當時就沒有禦……大夫來看?”長公主聞言是有些心疼,
她家阿瀅走丟時是已經六歲多……在她身邊跟著,是愛吃甜的,可也一直是沒牙疼出現過。
阿瀅把清茶推給長公主,習慣性的是拿出繡籃裡,那還沒繡完的繡活,說閒話似的說起小時候的事。
“大約是十二三歲?準確的是沒記住,我愛吃京都裡徐記的蜂糖糕,每月到了拿月錢就愛買一盒蜂糖糕來,偶爾主子高興便賞一兩盒,吃得多了便牙齒疼,夜裡頭疼得厲害,不好再去外頭瞧,便是忍了一個夜裡,後來……”
後來她是疼的睡不著,忍不下去在床榻間捂著臉痛哭,
那時的傅景麟是同東宮去了獵場狩獵,墨韻院也沒其他人,她便是忍不住地痛哭了出生。
疼的小臉兒都腫了起來,不曉得傅景麟怎麼突然地是回來了,
他是手裡拿著蠟燭,一臉寒氣的是走進屋裡來,冷著臉,問她哭什麼。
捏著她的下巴,靠近燭火,瞧著她臉發腫當下邊,就是問到她:“什麼人打你了?哪個院子裡的?哭什麼!說話!”
阿瀅如今想起那時,還不到弱冠之年的傅景麟,他卻是能站出來護著她,
實際上,她在老太太跟前伺候時,並沒有如何過得好,後被指派到傅景麟的墨韻院的時,才是鬆了一口大氣。
長公主是從薛兆與薛景之那裡,得到阿瀅的身份,是直接便尋了過來,
還不知曉阿瀅這十多年之前,是怎麼過的,而如今瞧著的阿瀅是話說的一半停著,
神情裡是有些苦澀又有些笑意,隨後是坦然,心裡不免得更痛了。
她女兒如今不過才雙十的年華,應該是在父母腳下安穩的玩鬨,
哪裡知道是一些苦難,露出這般苦澀笑,就像是經曆過半輩子的苦,無可奈何,隨後是想明白之後的淡然。
“你,你是京都的人?以前在哪裡當差?我對京都還算是熟悉,有什麼委屈便於我說說,想討回一個道理,我還是能說得上幾句話的,”
長公主殿下是忍著心裡的愧疚,與何人是讓她家的女兒,這般受苦生出來的氣,麵上的笑卻還是溫和。
阿瀅是搖了搖頭,也沒說她同傅景麟是何關係,隻是把話題岔開了,
她已與這位夫人是一見如故,她說什麼,她便是點頭認可,倒也不像是恭維,好像是長輩對晚輩的一股縱容。
阿瀅心裡有些疑惑,想了想,唯一長輩裡便就是蜀州的顧老夫人,可眼前這位與老夫人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不過一席話下來,阿瀅便知曉這位夫人京都人士,可在十多年前早已是在瀘州此處定居,
如今是換了一處地方做生意,來了廬江,並且新買下來的府邸,也是在仲成巷子外間,阿瀅不免的是心裡有些歡喜的。
“我這般的年紀,想來也是與你母親不相上下,與你一見如故,你是不嫌棄,阿瀅可喚我一聲姨娘如何?”長公主殿下竟是問的有些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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