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況!”
在先前給阿瀅腳邊扔銀子的人,他在抽出刀,
而在下一刻,是聽到刀被按回刀鞘裡,那格外重的聲。
阿瀅都沒有看到薛兆是從哪裡出來的,隻是眼睛眨巴了兩下,
他便就是到了自己的跟前,擋住前麵,伸手按住那叫盛況的人的手。
“你想做什麼,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我自然是清楚,薛兆,趕緊把你的爪子挪開,小爺身上的刀,豈能是你最卑賤的人能碰的,你要是再敢攔著我動手,小爺我連你一起打!”
“彆以為你姓了薛,就了不起,骨子裡還不是有著那卑賤的血,你敢攔在我前頭,也得是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就你這樣地跪下給小爺我舔鞋子,我都嫌你那條舌頭不夠乾淨!”
這樣粗俗的話,阿瀅在蜀州是聽到過差不多些的,那位顧家二爺便就是這副模樣,
他們往往心高氣傲,以為自己如何了不得,
不過也就是占了自己家世,而他們自身而言,連這世上大多人都比不上。
阿瀅是見不得站在她前頭,護著她的人,被這樣的人是侮辱,
她進來心裡也燥的厲害,這下便也沒忍著氣了。
“我瞧著位公子倒是像那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你家主子如何身份貴重?聽聞天家南巡時,曾是下令不可驚擾百姓,即便是途中路過,也隱其身份,即便是東宮太子,他出現在京都城裡,也沒帶著太子的陣仗,你家大人是何人,這般大的架勢,難道比得過天家與東宮?”
阿瀅到底是跟著傅景麟久了,讀了那麼些書,平日裡不怎麼愛多口舌,也不願意爭執,
多數都是旁人逼著她,她才忍不下,而往往便是開口了,就有些讓人下不了台。
就看如今那位侍衛打扮的人,當即是臉色青了又黑,黑了又紫的,
“無知婦人!再敢多嘴,要讓你下大牢!”
“你說得這清楚,可有命見過天家與東宮?我家主人可是天天麵見,這兩位天下最為貴氣的人,更是東宮的老師,你可敢說,你家是何門第?到我家大人麵前又敢不敢說這一席話,”他還扯著嘴角冷笑,可突然的,麵色是有些慌。
阿瀅是見過一些刁奴,傅景麟以前是與她說過,
身居高位的人,府邸規矩便是越重,犯過一次錯,絕無二次機會,不是死,就是沒半條命。
用這樣的手段,為的讓府邸人知曉,管住自己的嘴,不可仗著主人家的權勢,在外頭欺壓人,
這朝中的禦史眼睛可時刻地都看著的,即便是小小一句話,隔天都會被寫成彈劾的折子到天家書桌前。
眼下的侍衛是這般的囂張,更是說他主子是東宮的老師,
阿瀅倒是不清楚了,傅景麟與東宮是被大儒教導過,其中又有很多其他的講師……
“佩靖侯府,”
傅景麟不知何時站在阿瀅的身後,先前那還盛氣淩人地侍衛,
從方才見到傅景麟出現,心裡慌後,是啞了嘴,
佩靖侯府隻是個侯府,手中未有任何權勢,可佩靖侯府還有一個世子。
那位世子爺,可是如今得到天家賞識,更是東宮的左膀右臂,
與方家的嫡子方修謙,曾一起與東宮受過他們主子教導,如今兩人都在刑部任職。
他就是再敢仗著自己是盛家人,但是在這位世子爺跟前,耀武揚威,
即便世子爺是壓著他去了主子跟前,讓他跪著認錯,他也是隻能跪下。
“原來是佩靖侯府的人,是小的眼拙,沒瞧出來,隻是世子爺您也知曉,每年這時,我家大人便是要來瀘州一趟,匆匆忙忙,路上如是碰到些沒規矩的人,他也是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