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派了何人送東西來,可有留下什麼話?”
孫依依像是知道阿瀅,要問起她這個事來,
讓裝扮成她侍衛的影二,把早先就帶來的東西拿過來,
放在阿瀅的跟前後,又消失不見,當真跟個影子似的。
“他親自來的,我先前並未知道他的身份,他走後還是府邸裡的管家與我說道,”
孫依依說著還拍了拍心口,似乎慶幸當時她沒有鬨出笑話來,
那可是皇子啊,還是親自來的。
阿瀅聽到了方才影二拿動盒子時,裡頭有清脆的叮叮當當的聲,
便像起來了在瀘州,見過其他小孩相互玩鬨的一種小遊戲。
他們會在河邊撿一些圓潤的石頭,磨得光滑,沒有任何棱角,
在一處空地上畫了個圈,便在裡頭用彈珠相互碰撞,你來我往,是誰的珠子出了圈,誰就輸。
“你說這個是……”孫依依頓時有些不敢妄加揣測,
“他與語嫣定了親,小時一同長大,說得上是青梅竹馬,”
阿瀅把盒子遞給一旁站著的櫻穀,讓她好好地放著。
沒想著自己病了一場,收下來的東西多,但也攬上了一些事情來,
她總覺得,那性格溫潤的大皇子,想要用她與語嫣的關係,做什麼……
孫依依點點頭,也不多加追問,與阿瀅說起糕點鋪子裡的事。
“先前聽櫻穀說,你要選個可靠的掌櫃,來管糕點鋪子,如是旁的鋪子比如那筆墨紙硯,找個尋常的掌櫃,倒也無行,可在入口的東西,最怕出事,一定是格外放心的人,”
“我原先想讓櫻穀去管這個鋪子,她比我大上兩歲,我想著也就明後年的事,做主讓她出嫁,鋪子便給她用,”阿瀅輕柔道,
旁邊的孫依依是撲哧地笑了出聲,恰好此時櫻穀不在這裡,
孫依依拖著躺椅,往阿瀅的身旁擠了擠,
不知為何,她總覺跟阿瀅說著話,喝著清茶,坐在這葡萄架子下,
便覺得,世上最好的日子,便也像現在這般,清風微徐,她所在意的人都在身邊。
她在通州與瀘州的院子,是按照她的心意來布置,
可就少了與阿瀅說話,閒來無事悠閒的氛圍。
“我就猜你大概會這麼做,你多半往後不會太容易出京都,即便是要去瀘州,你那出小院子怕也是留給櫻穀的,”
阿瀅起身,拿起旁邊的秀活,穿針引線之際,手指拉線過耳後,
眉眼低垂,在回針之時,那姿態宛如那在雲間播雲弄霧,編織彩霞的神女。
孫依依不止喜歡阿瀅那張臉,手她也看著羨慕得厲害,
每次瞧著自己,那不纖細手指,就歎氣。
再是瞧著阿瀅這已有了個孩子,卻還是如姑娘一般的細軟纖柔的腰,更長長地歎了口氣,
有些人啊,就是能得到上天格外地偏愛。
“她照顧了我這些年,隻是得一處小院,加上京都一間鋪麵,我得再給她置辦一些,讓她底氣再足,往後,也不說往後如何,隻盼著她平安喜樂,一生順遂,”
孫依依是十分理解阿瀅這般做法,伴著自己好些年的丫鬟,在孫家破落之後,
免得她被那些人給欺辱,她送了她些銀兩,把她送回家裡去了。
等事情上岸,原本想再尋著她,可後來想想,便也就算了吧,
好幾年過去,她或許早已相夫教子,在尋她回來做什麼呢,
當初給了她那些銀錢,她也是個有小主意的,能很好地活下去便也好了。
阿瀅徹底好了後,傅景麟倒也沒夜裡來瞧她,
可每隔兩日便是有些新奇的東西,被櫻穀拿進院裡來。
東西不多貴重,瞧著是一些小玩意兒,阿瀅用的與小元時用的,
兩人都差不多一半一半,有時阿瀅還比小元時要多那麼一些,
阿瀅瞧過後,也就讓櫻穀放在一旁。
先前傅景麟便也說過,他在戶部領了閒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