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來的時,他根本就沒流眼淚,”傅景麟無奈地說道,
“你可還想說,他這般小小的年紀,都已經學做模作樣了?難道惹他哭得不是你?”
“那我要說他欺負我呢?”
阿瀅用錦帕,在細細地給小元時擦,他額頭上的密汗呢,
這一聽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傅景麟來,他、他怎麼還好意思說這話!
“那你下次倒不如說是他打了你,再讓我再來為你們評評理,”
阿瀅不願意再理會,這個越說越離譜的人。
可哪知傅景麟竟是走過來,在她旁邊坐下,伸手點了點元時,那隻肉肉的小手,
看向阿瀅時,語氣帶著有幾分不被,阿瀅理解的哀怨。
“他自然是舍不得用這雙小手來吵醒你,我的臉被他這手,打了好幾下,是滿臉的口水,”
“方才他在我膝蓋上方便,我不過同他說,往後你帶著他出去見客,被旁人抱著,也做了先前那般的事,他在長大了些,隻怕旁人說起,他會羞得連長公主府邸都不敢出。”
阿瀅當真是有些好笑,傅景麟跟元時兩人,
一個人,是人小鬼大,另外一個是愛逗弄元時,瞧著他哭了這才高興。
這還沒如何呢,阿瀅便夾在這對父子中間,
兩雙黑漆漆的,眼睛都瞧著她,其中一個隱隱委屈,
另外一個是眼睛乾淨,十分相信自己的娘親,一定會幫著他。
“啊噗~”
“阿瀅,”
“那什麼,我去外頭瞧瞧櫻穀,怎的還沒把尿布拿來!”
阿瀅是小元時也不抱了,把他放在床榻上,
讓他們父子兩人博弈吧,自己快步的是往外走了。
她一出去,那模樣極其相似的一大一小,便都一愣,
小的那個,在床上小腿動動,不願意看坐在床榻邊上的人,
自己努力翻身,露出一個肥嘟嘟的屁屁對著人,自己個扯著被子玩了起來。
澤欽走了進來,給傅景麟遞上了新的衣袍,等傅景麟換好,他才再次進來說道,
“許大人說,三皇子與東宮都願意開海,在彆國買賣糧食,不僅解決了咱們百姓缺糧,還能夠咱們養兵馬,”
“淮州的碼頭在擴大,三皇子同意,但是一點,或許不用淮州宗族往北邊遷移,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這些人,都納入到官府統一管轄,為國庫賺銀子,不是更好。”
“而許大人認為,這不可,自古以來這官員商戶走進,最易有賄賂貪汙之事發生,他更是拿出了不少的刑罰,跟前朝案例來反駁三皇子,”
“也根據許大人說,他向來隻是辦案,不跟人惡交,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多有得罪三皇子,”
“三皇子沒有奪得位置的可能……所以他也不確定,這次許家是被何人當作刀用了。”
傅景麟拿過一旁的被子,給不知何時已經睡過去的,小元時給輕輕地蓋上,
先前他便是側身睡的,此刻傅景麟,輕柔地把她給平穩地放好,
不隻是阿瀅不敢離開,小元時的身旁,就連傅景麟他自己此刻,也不敢離得太遠。
堂堂刑部的尚書,被當作他人手裡的刀,竟都沒察覺,
要不這人身在高位,要不這人龍遊淺灘,如今還在蟄伏。
可對方能把許大人給推出來,便也說明了,他到了不得不冒著,被人發現的地步,
要是從中攔住東宮,安穩平順榮登寶殿的路。
“您說會不會是三皇子……他母妃身份不高,可三皇子從小表現出來的聰穎,”
傅景麟對澤欽擺了擺手,吩咐他說道:“你先去給許大人安排,去廬江路上的事,”
許大人刑部尚書的位置,他便也就不要想了,
不管他判案是否存在有私心,天家都先是會奪了他的職,會讓人暗中查,<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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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真有,許大人不死,也少不了下牢,沒有……有人不會讓他活。
再有,即便他沒做過這樣的事,許家確確實實的有人接觸過侯府裡的老太太,
就如同先前傅景麟,同東宮說的那般,
三皇子即便是沒有爭奪帝位的心思,可一些官員,在宮外聚集了三皇子黨,
是以他名頭做事,天家查了下來,他就要背這個名頭。
如今的許大人便也就是這般,這是或許不是他授意,
可許家人打著他的旗號,同老太太說起,能幫玉家給拉起來的事,他要受著。
阿瀅去了鋪子前頭,外頭漸漸黑了起來,點起了燭火來阿瀅才回來,
瞧著傅景麟鏡還沒走,小元時一直還沒醒,
傅景麟坐在床榻對麵軟榻上,手裡拿著本子一頁一頁瞧著。
等到阿瀅來,他才起身,阿瀅是不會在鋪子裡休息,
公主府邸有侍衛,總的比這在外頭歇息,要來的安穩許多,
外頭越來越是燥熱,阿瀅要抱著元時回府時,竟是淅淅瀝瀝地落起了小雨,
阿瀅抱著小元時倒好打傘,由傅景麟抱著他,而阿瀅舉著傘走在他的旁邊。
雨倒也下得不大,濕不了腳麵,隻是落在人身上有幾分濕潤,
也就沒坐馬車,三人往公主府方向走。
到了外頭,阿瀅讓傅景麟用衣袖,給小元時的背後擋一擋,
“傘往你那邊偏一些,前兩日剛喝了藥才好,”
“我到底是個大人,聽府醫說,元時這般的年紀還小的,最好不要用藥,”阿瀅是不願意,
她把傘往小元時的方向偏了偏,又想給他擋住,天上落下的雨滴,還想給他擋住,從一側吹過來的風。
傅景麟是拿她沒辦法,隻好是把傘拿過來,他單手地抱著元時,
讓阿瀅走在他抱著元時的那一側,哄著她過來,說是讓她給元時擋住風,她才願意。
裝點著青綠竹葉的油紙傘,不知何時微微向著阿瀅方向偏移,
小元時在兩人中間,既不會讓他淋著雨,還有阿瀅細細地給他遮住冷風,
三人不急地往府邸方向走,是沒瞧見他們身後的一家茶樓上的窗戶前,
有一人緊緊抓著錦帕,似都要扯爛的樣子,眼裡都是恨意,更多的則是妒忌。
憑什麼原本站在高處的她,要狠狠地跌落在泥地,
而有的人從卑賤之身爬起來,竟是踩在她頭上!
“怎麼,看得眼紅又恨啊?誰讓你笨,被人算計,”屋裡喝著酒的人懶洋洋說道,
不過看著那遠去的一家三口人,當真是讓人羨慕心裡生出來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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