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瀅穿戴好,從院裡出來時,瞧見了站在府邸外頭的傅景麟,
在傅景麟轉身對著阿瀅看來時,不過兩日的功夫,
先前那樣狼狽疲累,此刻到精神好了許多,或許今日是阿瀅的生辰,他特地裝扮過。
阿瀅瞧著他時,眼前微微的一亮……心裡頭有些欣喜的,
而阿瀅這微小的反映,卻還是被傅景麟注意著,他無聲地笑了笑。
阿瀅少時就給傅景麟洗筆磨墨,除了傅景麟讓她讀的書一些看,
平日裡,也會偷偷地是去外頭,買一些小話本來看。
君子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就已經是在她的眼前,
可那少年意氣,持劍走天涯,抑或是策馬銀槍,她從未見到過,心裡自然有些向往的。
而今日的傅景麟,比較他平日裡多愛的文雅的裝扮,多了幾分利落俠氣,
阿瀅在他額間,還瞧見了抹額……
隻覺得那抹額似有些眼熟?
等傅景麟走上前來時,阿瀅也總算清楚,為何那麼的熟悉,
這不是當初,她贈給老太太的那一條抹額嗎?怎的是他帶著?
記得當初她繡這條抹額時,想著要從侯府出去,就賣給錦繡坊裡去,換一些銀兩來,
故而繡得不老氣,用的布料都帶著素雅絹布,到也老少皆宜,
如是佩靖侯府老太太帶著,她吃齋念佛,承著有幾分出塵的意思。
可如今戴在了傅景麟的額跡,抹額上頭繡著有青綠翠竹枝葉,中間寶石在其中點綴,
他穿著淡雅素色長袍,束巴掌寬的同色翠竹腰帶,腰間拴著香囊,
劍眉上揚,五官分明,漆黑深邃的眸子裡今日一直帶著笑意,薄厚適中的唇也微微勾起。
腰間彆的不是長劍,而是晶瑩玉透,質地上好的玉簫,
阿瀅是看的眸光閃動,隻覺得今日傅景麟,與年少時的他真的很像!
抹額,腰帶,都是她眼熟的,再瞧著他腰間墜著的香囊,也格外的有些熟悉。
再細細地瞧兩眼,這可不是格外熟悉嗎,
那香囊她貼身佩戴這麼些年,除了香囊上頭繡著的‘瀅’字還算完好,布料早已失淡色,
這人……
在阿瀅出來時,傅景麟與阿瀅此刻的心情,也相差八九不離十,
阿瀅在侯府時多穿素雅,即便後來到了瀘州,她為了掩蓋自己的那股子嬌媚,
即便是心頭所喜的緋色,那也隻是在屋裡頭穿著,外衫還是多素。
如今阿瀅身份,早已不同往日,她想怎麼穿,旁人不敢在她麵前多加口舌,
長公主與盛大人這些時日來,早就摸透了阿瀅的喜愛,
薛兆所帶回來,兩位給阿瀅準備的生辰衣物,便是貴氣顯榮的方向去製的,
阿瀅穿戴好時,給她挽發的阿瀅,伺候她穿衣的嬤嬤,都心裡暗暗的驚歎,
皇家的貴氣,大概真是藏在身子骨裡頭的。
阿瀅的頭飾,戴得倒不過於貴重,可也格外的有些心思,
與今日身上所穿的衣裳配套來的,烈火似的紅衣,金白二色絲線繡著展翅高飛的白鶴,祥雲簇擁,相得益彰的是發釵也是鶴鳥叼著朱玉。
長公主對於自己這個女兒,自然心裡要格外地在意,
當初她已然想過這樣的頭飾,加上衣物,穿在阿瀅身上是何等模樣
如今阿瀅也正如長公主所想那般,貴氣顯榮,張揚又透著她該有的傲氣,
阿瀅那格外精致嬌媚臉,再有那傲氣承托,今日阿瀅在外一走,
估計再也沒有那多嘴舌的人,說她不配為皇家血脈。
“阿瀅,”
傅景麟上前來,他真有些開懷,且是說話間,眼裡都含著笑意的,
馬車便就停在長公主的府邸外,阿瀅瞧著傅景麟對著她走來,
原本還有些晃眼的光,被不知何時飄來了一朵淡淡的烏雲,稍稍遮蓋,
有那麼一兩束光芒,從烏雲中貫穿而下,落在這人的肩頭上。
他今日所穿的外衣,肩頭上有銀絲繡著祥雲,銀線閃著微微光,
突然那一刻,阿瀅便有所明白了,為何今日傅景麟穿的是這一身衣物。
在腳邁出去的那一步,阿瀅眼笑眉舒,如水的眸子裡,也有歡快的笑意,
她啟口對著傅景麟說:“謝謝你呀,傅景麟。”
這不是阿瀅第一次喚,傅景麟的名字,
可是,是她唯一一次,在這人麵前喚他名字,心裡這般的通透,舒服,
好像在這一刻,她清楚明白地知曉,傅景麟從未把她看到如何的卑賤。
“走吧!”
她聲音歡快輕柔,像是被家人寵慣了的傲氣,
口裡念出來他的名,傅景麟眼裡的笑逐漸加深起來。
上了馬車後阿瀅才反應來,傅景麟要帶她去何處,是問道:“咱們這要去哪裡呢?”
<b
r>????傅景麟沒說,隻是拿起旁邊的書文看起來,說道:“耐心些,喝杯茶,”
阿瀅才不要喝茶,馬車平緩地往前去,她拉開一旁的簾子往外瞧,
馬車明顯是往外頭走的,出去的方向還是北麵,
往北麵走,多山林,不少勳貴人家在燕郊外是有莊子的,
也有人願意在山林裡,建夏日裡避暑的小院。
出了這京都皇城,到了燕郊,這一帶路邊還是平順,
再往前走了些,阿瀅明顯的是察覺到路又顛簸起來,可她看的還是津津有味。
可在行過一段坑坑窪窪路麵,馬車顛簸之際,她沒抓穩手邊的扶手,
差一些要從軟榻上,直接跌坐在地麵上,
將在要落地時,有一支格外有力的臂膀,摟住了她的曼妙的腰身來。
“小心一些,燕郊外頭的路,不如皇城裡的平坦,”
“我、我曉得了,”阿瀅耳垂微微發紅,
被人摟在充滿冷香懷的懷裡,因方才的掉落被嚇得,下意識一手方按在他胸口,
能感覺到掌心下砰砰砰跳動的心,似乎比平日裡都要快一些?
把人摟著傅景麟,像個沒事人一樣,摟著人,還拿著阿瀅眼熟的折子在瞧著。
阿瀅有些不適地想要起身,她這般坐在人懷裡,倒有些耽擱他看文書的視線了,
然而她剛一動,還單手摟住她腰身的人,是下顎微微地靠在她的肩頭,
格外的自然,說了聲:“彆動。”
阿瀅下意識地聽了他的話,當真是乖巧的,沒有任何動靜。
燕郊的這一段路,與皇城相比,自然是不太過於平坦,
時不時地是抖動一下,阿瀅也沒往外頭走,反而是被人摟得越發地緊了起來。
不曾有什麼異樣的動靜,在傅景麟看文書的時,阿瀅便也跟著看了兩眼,
不知何時,便是越來越有些熱,阿瀅不自覺的,伸手微微地扯開一些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