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辛的與我說了,這夫妻之間不和諧可折騰人,外頭事關這些言語不是一直都有,合離也有不少,”
“景麟往後……”
阿瀅這處,長公主同她說起傅景麟往後的事,也讓阿瀅心裡有個準備,
傅景麟不可能止步於此,此次他急功近利,是天家有意地要壓一壓他的風頭。
長公主同阿瀅通了這個氣,書房裡盛大人也同傅景麟說起這件事來,
沒有先前那般針鋒相對,說起正事之後,盛大人在傅景麟的跟前,
有為師為長的氣勢來,而傅景麟對盛大人,很是尊敬。
“老師,您也認為此次三皇子造反的事,是他一手策劃?”
傅景麟坐在盛大人書案一側椅子,看著盛大人抱著小元時,握著他小手寫字,
說是寫字,實則亂塗亂畫,元時小手有勁,根本拿不好筆,
老師管用的紫玉狼毫,任由這個小東西隨意地砸摔。
“三皇子心裡有這個意,他此般太過於急躁拉,扯下了刑部的許大人對他沒有好處,相反他還得罪了蘇將軍,對他來說,更是雪霜加霜,”
盛大人耐心的,握著元時的小手,帶著他一筆一畫地寫字,
口裡說的話不是玩笑,他抬起頭,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傅景麟,心裡隻感歎。
坐天下共主之事,不僅要正統身份,頭腦,膽子缺一不可,
如今的太子殿下,他有一片忠厚之心,但是還不夠。
就比如前次天花之事,他放棄在天家跟前小心照料,
轉頭去看護京城中的百姓,他失了天家的幾分心,挽救了這城中數萬人的命。
然而有時候,做這天下共主,要的不僅僅心裡的義跟勇,還需得多一份狠,
再說得直白一些,是有要算儘天下人的霸氣,落在旁人口裡所謂卑鄙無恥也要有。
光明磊落,不是一個為皇,為帝,為君者要貫徹到底的,
長遠的目光,短暫的犧牲,不輕易動搖,又要看一個人的心性。
這些東西,如今的太子殿下,欠缺的太多了,
而落在眼前這人身上,他都有,唯有一樣他欠缺的,身份,
如是他有……他才是那個最適合為君者的人。
可即便他不坐上那自高的位置,他往後,會比他來的權力更重,
盛大人看傅景麟,從先前的感歎,到慢慢地譚李變得有幾分狠。
而傅景麟一直都看著盛大人,從盛大人眼裡所瞧見的淡淡的欣賞,
到此刻地對他警惕,他全然看著,麵上沒有任何的變化。
“傅景麟,三個弟子當中,老夫最看好的也是你,最讓我放心不下的,也是你。”
盛大人說了之後,看向傅景麟的視線,淡然,帶著打量估算,也有冷意,
傅景麟黑沉沉眼眸,也不偏不倚,不躲避,一老一少地對視,寸步不讓。
如旁人此時進到書房來,瞧見這氣勢,怕腿都嚇得發抖。
盛大人任由小元時拿著毛筆,把墨撒在滿桌子都是,
而傅景麟竟不知不覺的,唇角勾起一抹笑來,
他起身走到上盛大人跟前,做讓盛大人有些驚訝的舉動來。
隻見他彎腰行禮,雙手拱於前頭,對著盛大人說道:“老師,不管往後我身在何位,我能保證不會讓阿瀅再遭受任何苦難,不會讓元時被旁人所欺,隻要我在一日,就不會亂起,”
“國安,則家安,太子殿下……您當初便也說過,他為將,遠比他如今為君……”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做什麼。”
“好,你記住今日在我跟前所說的話,我把阿瀅交到你的手裡,不是要在你身上套繩子,她是我的女兒,我要的是她一生平安順遂,”
“三皇子的事太過於蹊蹺,他一心多在淮州港口上,你所提出的淮州鄉紳遷移北方,是動了他的利益,可這足足達不到他要造反的地步,這後頭……倒像有人推著他在動,”
不隻傅景麟察覺,盛大人也是,
有可先前三皇子造反之事,如今才剛平息,又不好有其他的大動作,
免得朝廷內亂,內亂還好,隻是怕內亂起,隻怕有彆國的探子,又在外紛擾,
山河看似穩固,可經不起一場戰亂來。
等傅景麟去正院找阿瀅,瞧見長公主在暖廳裡,等著人取阿瀅的衣裳,
“你來得正好,阿瀅如今去了暖閣,我讓宮裡來了個習舞的嬤嬤,教她練練筋骨,她如今身子弱,先前瞧著她臉上的疲累,冬日裡不小心又會受涼,”
“倒也不是什麼難學的,前朝留下來《霓裳》,練練筋骨,她微微出一些汗,對她會好上許多。”
“勞煩母親,”傅景麟點點頭,應承說道,
他稱呼長公主殿下與盛大人,是父親與母親,
如喚作老師或者是殿下,顯得格外生硬,父親母親來得親昵一些。
傅景麟同長公主兩人,走到暖閣裡,
恰好阿瀅穿著舞衣,在嬤嬤的指導下,慢慢地做了旋身飛轉,微微下腰抬手回眸。
“盛主子腰身細軟,學著舞剛好,能做到拉伸筋骨,又無大動作,習舞長久後,更顯得女子手腳細軟修長好看,且走起路來儀態也會更美上幾分,”
嬤嬤恭敬地同阿瀅說道,更多的嬤嬤沒說起,
前朝的《霓裳》舞,練的就是與女子綿軟,在房事上不太於受累,
倒也不是專門服侍男子的,更多地在這房事上,本身也能體會到趣味來。
阿瀅聽著嬤嬤的話,動作再大了些,旋身側腰時,
瞧見了在到門口的傅景麟與娘親,阿瀅便收了動作。
“跳得很好看,往後每隔兩三日,便來這暖閣裡,”長公主上前來說道,
而一旁的傅景麟也帶著有兩分笑意,把披風披在阿瀅的身上。
嬤嬤與長公主退去時,阿瀅跳了一會兒《霓裳》舞,如今正身上冒著熱氣呢,
眸光流轉,瞧著傅景麟時還有幾分羞怯,而傅景麟上前來,把人往懷裡摟了摟。
“好看,”把人摟在身前貼著,在阿瀅耳邊小聲說了兩句話,
接著的,阿瀅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羞得眼裡冒著水光來。
“你既知曉了,還說出來,瞧我的笑話!”
“在夫妻閨房之事上,讓我一人取樂,苦了你,我如何再得趣?如今我便是高攀了阿瀅,我服侍阿瀅也是應該的,”
“啊啊啊吧,傅景麟!你太壞了,太壞了,我不要跟你說話!”
阿瀅捧著臉的,拿著衣服去了一旁暖閣,浴間洗漱,
裡頭早就備好了溫水,再出來時,臉頰是駝紅。
一家人在暖廳裡說了半日的話,阿瀅留在府邸用了晚膳,才與傅景麟回去。
夜裡受了折騰,又起來得早了些,再加之先前舞了一會兒,阿瀅如今身子有些疲憊,
在馬車坐著搖搖晃晃的,便拿下了步搖,靠在傅景麟的腿上,
小元時被她抱在懷裡,傅景麟拿著披風蓋在他們母子倆人身上。
馬蹄聲滴滴答答,在夜裡頭的街道上跑動,
他低垂眼瞼,瞧著膝蓋上占據他心裡的一大一小。
還在安穩行走的馬車,突然被盛況拉了停住,
外頭有隱隱的哭泣聲,似乎在喊著什麼,
傅景麟眸色一冷,立即抬手趕忙地捂住阿瀅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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