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語嫣拿出帶血的錦帕後,上頭也寫著大大的‘救命’二字,
她同先前阿瀅一樣,拿著錦帕的手都抖著。
她往瀘州趕回京都,也是收到從京都寄來的箱子,
箱子裡頭不是什麼衣料,是阿瀅慣用的香蘭,這才讓她深信不疑。
“我在四五天,收到從京都送來的箱子,當時同金掌櫃說著玩笑話,箱子直接送到阿瀅當初在瀘州的糕點鋪子裡,送來的人還有些急,就把東西放下就走,如今想想……我記不清給我送東西的人,到底何模樣。”
櫻穀看到方語嫣拿出來,那寫著救命的錦帕,心裡一驚,
把阿瀅放在她這處的錦帕拿出來,一對比。
“明顯一塊布料!”錦帕沒有細致縫過,隻是單單一小塊,這一對比痕跡很是明顯。
如今幾人邊所在的地方,是一處驛站裡,
留影背著阿瀅走了半刻鐘,距離阿瀅暈過去的地方並不太遠。
“方小姐,您看到底是怎麼回事,”櫻穀問起,一邊給阿瀅擦拭冷汗,
方語嫣拿了兩塊錦帕,細細的對比,也沒瞧見什麼明顯的身份痕跡,
心裡慢慢的慌亂,明眼能瞧得出,有人暗中在後頭算計她與阿瀅。
有人想讓她從瀘州回來,更想要用她做什麼,
或者利用她身後的方家能做什麼,而阿瀅……
方語嫣再開向一旁,睡得不安穩,臉色越發慘白的阿瀅是心慌意急。
“我們身處的瀘州與京都中間,宜州,這處驛站是宜州的居宣府地界,往上是瀘州,往下則是京都,左右是蜀州湖州,”
說得上四通八達,可主要去處,還是瀘州跟京都最為方便,
若有人想在其中做什麼的,宜州的州府跟方家有些淵源的……
方語嫣看著床榻上的阿瀅走神,心跳動得越發快。
她即便再不知曉朝廷的事,可多多少少也會知曉一些,說不最重要的,
但爹爹回去每日下職回了府,也免不得同娘親說過幾句,她也漸漸地懂了些。
因而,方語嫣一下就抓住了事情,看似無關緊要的部分,
手裡拿著帶血的錦帕,像著了火,燒著她的手似的,一下拿不穩直接被她丟在了地上,
丟在地上還不算,更往後退了兩步之後,宛如那東西沾染上了,就要人性命一般。
她這般的姿態,卻讓櫻穀還有盛況留影三人,都看向她,
見著她怛然失色,也被嚇得接連的吞咽就怕,覺得大禍臨頭。
“方、方小姐,您可是可察覺到什麼了……”
盛況三人都連忙看向方語嫣,盼著她趕忙說說,可彆耽擱了。
“我也不知猜想的對不對,可我同阿瀅兩人都收到了這錦帕,對方明顯就想讓我同阿瀅,此處地方相遇,”
“而宜州的州知府與我方家有些淵源,說不上親戚,可若阿瀅在此處出了事,那往後不管長公主還是盛家,抑或者是佩靖侯府,都不會同方家有太過於密切的來往,”
“我想,對方或許會在這上麵下功夫,隻不知道他們到底打算怎麼做,盛家跟方家這些年雖說沒什麼來往,父親跟盛大人都在朝為官,一文一武,總有交集的,可佩靖侯府與方家……”
方語嫣後頭的話沒有說完可,盛況三人敏銳的就發現了,事件當中的最緊要的,
阿瀅收到方語嫣求救的信,才從京都出去的,
那如果阿瀅在趕往救人,因此丟了性命,佩靖侯府對方家不會太輕易地收場。
雖然佩靖侯府看著隻有傅景麟一人,可就他這一人,那心思縝密的程度,足夠方家焦頭爛額,
長公主定然也會對,方家起了怨恨報複之心,更彆說盛大人,小半個朝堂都是他的弟子。
咱們趕緊從這處走!”櫻穀想也不想,把阿瀅扶起來,就要背上,
盛況則是趕忙地去把東西給收拾好,長劍不離身,順帶準備把阿瀅蓋的被子也給帶上。
“等等,”留影悄悄地推開一側的窗戶,往外看,
就方才那一會兒,便聽到馬蹄聲往這裡奔近,不下一二十人。
方語嫣身旁,不是在京都時刻跟著她的丫鬟,
她從瀘州那處雇的馬車,也找了個丫鬟,一同送著她去京都,
這丫鬟被見過這等的陣仗,嚇得都快站不穩,抓著一旁的桌子發抖。
這一隊人來得格外及時,留影發覺,當中有兩三個武功不亞於她的,
她在這兩三個身上,發覺到了江湖人的痕跡。
打頭的一個文質彬彬,瞧著起來格外好說話的男子,
對方瞧見了方語嫣之後,說得上有幾分禮遇的,對方語嫣點了點頭。
“方小姐,我收到將軍的信,在此處一直等著方小姐到來,想著你要著急回京都,便也受了方將軍所托,特地尋了幾人護送你回去,”
“不過這兩日也在年三十,看天色還有大雪封路,將軍來信說小姐可不用太著急回,在居宣府過個新年,等雪停了再回,府上早已備下
院子,比客棧裡來的舒適,方小姐可願意動身?”
對方的身形麵貌,倒與傅景麟差不多大的年紀,說話做事更不顯山露水,
每一句話都說得合情合理,似乎對於阿瀅他們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經過先前方語嫣那邊一說之後,櫻穀盛況留影三人,都格外的警惕,
不知是不是有錯覺,那位說話間,視線好幾次都落在阿瀅身上。
“方小姐,不相信在下?三年前我與父親曾在府上拜訪,你當時跟大皇子遊青陽湖回來,父親如今任職宜州知府,也辛的當初方將軍在天家跟前提起,”
“不然,我與父親二人不知何時才任職,”這位姓胡的官員道。
“此處驛站是居宣府最大的驛站,可到底沒有在城裡方便,我瞧這位夫人麵色白,不知身體哪裡不舒服,免得錯過了最佳醫治時機,”
“若在大雪前封路,怕到時候即便你們想去城裡,怕也無路再走,方才我來時,外頭飄了大雪。”
“方小姐,您看我們此次……”
都坐上那位胡大人提供的馬車,而就趕車的人,是盛況,
對方給了他們很大的自由,表明他並無彆有二心,
可越這般,櫻穀幾人心裡越是擔憂高漲,這位胡大人太好說話。
“噓,”留影對大家比了個手勢,
如今在馬車外頭有不少人了,還有兩三人都是江湖人,內功肯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