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櫻的香味太淡,隱約間能聞到一點點的苦味,她便在其中用了去年歲收下柑橘,細細的研磨篩選,隨後攪和在一起,
兩種味道相互的混合,開始慢慢地泛出一絲苦味又有柑橘香,
混合起來倒不刺鼻,反倒有一股提神,又是很安心的。
“你為候夫人很上心,當初在侯府那時,心裡沒有怨過她?”
孫依依跟著阿瀅身後,瞧著她細心的文櫻穀屋裡的擺放,可都有點起來了熏香,
再叮囑一遍衣裳熏香等等,都再確認一遍才放心。
阿瀅搖了搖頭,她對佩靖侯府裡的人,沒有什麼怨的,
即便老夫人,她也不心存怨恨,在京都要說她唯一想起來,便心裡添堵的隻有玉馨,
這人她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對她痛下殺手。
“有時,我還真覺得奇怪,像世子那樣的人,為何就覺得你好,隻是年少的情誼,那這世上有太多的青梅竹馬,真正走到頭的又有幾對呢?回過頭想著你行事的做法,也能理解世子為何就單單地鐘情於你了,”
“你太過純善。”孫依依對著阿瀅砸巴了下眼睛,
瞧著阿瀅先疑惑,隨後是反應過來,那比花兒還嬌豔的麵容微微泛紅,水盈盈的眼眸瞧過來時,裡頭清澈又溫和,像是夏日裡林間一眼,就能望到底潺潺溪水,
能讓人忍不住地靠近,撥弄,就在小溪邊停留,
讓溫柔而過的溪水,把心裡的焦躁給一並帶走去。
“哎喲,你快彆這麼瞧我了,我要個男子,怕就這一輩子都走不出去你看我的眼神,我雖是女子,也被你瞧得心裡起波瀾,要對你有旁的想法,那世子還不得把我大卸八塊啊!”
阿瀅向來在鬥嘴上麵,說不過孫依依的,
隻好是說去瞧一瞧傅景,麟他們那時候可議論完事了,
她去找傅景麟,孫依依自然不敢再跟著了,立馬就說去看看靠著的點心。
……
阿瀅走到書房外頭,傅景麟恰好也出來,瞧見阿瀅時,他伸手來,
“我聽澤欽說母親到了,”
“是的呀,我正往門口出去等著母親呢,想你一起去的嘛,”
阿瀅不好說,她其實對於母親,心裡還有一些不太找到與她相處,
一時間也尋不到有什麼話來同她說的,就怕到時候場麵不好看。
她這點小心思,在傅景麟的麵前顯露無遺,
而傅景麟也隻是帶笑的,伸手敲了敲阿瀅的眉心,這一貫的動作裡頭包含著對阿瀅的縱容,以及願意為她收拾處理不好,阿瀅所認為的那些麻煩事。
而阿瀅向來都乖巧的,見傅景麟答應了態度,要立馬拉著的手,嬌憨地笑了笑,
說了幾句能把人哄的,恨不得把心肝都討出來給她看的話。
兩人出來沒多久,候夫人的馬車就停在了院子外頭,
從京都出來到居宣府,再到蜀州,也快有半年有餘了,
再次見著母親,阿瀅發覺她似乎變了許多,發間有了幾縷肉眼可見的白發。
“母親,”傅景麟與阿瀅兩人上前,
侯夫人許久未見過自己的兒子跟兒媳,在見阿瀅的肚子已經大了起來,向前一把抓住阿瀅跟傅景麟的手。
“都自家人那需得站在門口來接,你也不懂事,阿瀅如今肚子大了起來,站在一會兒腳都疼的,快些回去,”
她又伸手拍了拍傅景麟的胳膊,力道都有些重了,
阿瀅在一邊兒偷偷地看傅景麟,發覺他也看過來,她便有些心虛的,偏過頭去不再瞧,
反正他是母親的兒子呀,也不會惹得母親太過於生氣的。
在夜裡頭歇息的時,阿瀅都已經躺在了床榻上,傅景麟卻靠著床頭的軟枕,手裡竟還拿著信紙在讀著。
阿瀅靠過去,卻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何處聞到過,信上所描寫的事,她從頭看到尾,驚地說了一句:“這些人瘋了不成?”
有人聚集了京都的百姓,去敲通往皇宮裡的大門,要在床榻上的天家立大皇子為東宮,
“他們就瘋了,立東宮不過先一步棋罷了,隻要天家沒了命,下一步走的就是帝號,”
“這些信息,何人送來的?”
阿瀅早就如此疑惑了,明明傅景麟在蜀州,卻對京都的發生任何事好像都了如指掌。
而這時傅景麟街偏過頭,扶著阿瀅慢慢躺,點了點她小巧精致的鼻頭,“自然是拖你的好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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