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的阿瀅很意外地看了麵前,相互似都容不下對方的父子,
傅景麟的存在……,是在她年幼落難時,在侯府裡頭沒讓她死在,冬日水成冰的池塘裡,
給了她二次命的人,即便中間有一段,他的漠然,她險些沒了命。
若說幼年當真未有一絲不值得回憶的,是不可能,他在她心裡,
還是那個看著麵冷,實際上能在夏日裡能讓她靠近冰鑒避暑,冬日裡能給她添置新衣的心細世子。
就像是隨著元時長大,偶爾與他玩耍,他是力道重了些,
這幾次扯了她頭發,瞧著她吃痛了,他是發笑才放手。
想起從昨日開始,傅景麟便有意無意地冷了元時起,
即便元時主動找他玩小木馬,他也是裝作不經意地走開。
她以為元時偶爾力道大一些的舉止很正常,不隻是對她,
對娘親,櫻穀澤欽嬤嬤都會被他傷著,也未與傅景麟說起來,哪知道他都看在眼裡。
如今被他拿起來,著重地跟元時說對與不對,她倒是心裡暖的,就是元時……,
他也才一歲幾個月,明年的這時,才有兩歲呢,此時就同他說這些,他能知曉多少?
無非也看得大人麵上的表情來,傅景麟很嚴肅的板著臉,就已把他給嚇住了,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圈。
傅景麟伸手把他給按一旁,不讓他亂動,漆黑的眼神看著,無疑給人壓力,
就那見過太多算計的朝中老臣,都經不住這般的視線,更何況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兒,
可對於危險的懼怕,是刻在骨子裡頭的,當即就小嘴一撇,張開牙齒都未齊的小嘴就震耳得哭,
“嗚啊!!”
“嗚啊啊!!”
“嗚啊啊啊!!”
還調子一聲比一聲長……。
“隻會哭,”傅景麟不慣著他那小的毛病。
對於幼兒的哭聲,阿瀅第一的反應並不討厭,
而是心裡有一種小小被紮了似的,從心口裡升起的刺痛。
隨之而來的反應,則是伸手想要去抱,卻是傅景麟一隻手強硬,又帶著溫柔地給壓了下去。
“他雖小,可也懂得了一些事,不可動手打人是能跟他說得明白,”
“他性子有些像我幼時,急躁,後來跟著父親學練字,讀史冊才慢慢地沉了下來,我不會在他這個年紀與他說什麼大的道理,教他玩鬨曉得分寸,此刻不心狠些,他年歲大了不好擺正。”
阿瀅慢慢地把伸出的手放下,傅景麟地說的對的,可孩子的哭聲,還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眼淚從那張稚嫩的臉上滑落,像小小的鐮刀,在不斷地挖著心裡的肉,痛傳遍了全身,疼得厲害。
“那、那你好好地與他說,我去看看娘親,”
阿瀅都不敢在這處多留了,看著元時可憐兮兮看過來的眼神,口裡模糊不清地喊著娘親時,
就怕自己不忍心地走過去抱起他哄著,為了他與傅景麟爭執起來,
會更忍不住地在內心,想要把自己的孩子給護在羽翼之下,給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