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阿瀅清醒後,最先察覺到的外頭還在下著雨,
雨水順著瓦片的溝槽裡,滴滴答答地打在院子,濕潤的空氣裡頭帶著幾分涼意。
窗戶開得一處,她抬手掀開幔帳時,便恰好看到傅景麟從窗前路過,
隨後便是房門被推開的聲響,他那熟悉的腳步聲,直接走了進來。
主人家隻建了一排屋子,共三間,左右兩側,加一間堂屋,
東側是主人家用的,如今娘親跟爹爹住著,而阿瀅跟傅景麟兩人則住在西房,
其餘的人留影跟挽劍,需的一人給阿瀅守著夜,兩人輪著換,便就睡在了馬車裡。
彆的為了一個舒適,竟也向主人家旁邊的鄰居,也把房租了一間,
兩家人的房子上下,中間不過隔了一處田地,走一二十步就能有個來回。
“醒了?可要試一試魚粥,先前在河裡抓了兩條鰍魚,煮粥少腥味,若用來做菜口味輕的人並不願意嘗試,”
他走進來身上還帶著外頭的涼意,坐在床榻邊上,瞧著阿瀅還有些懵懵的樣子,沒有回神來,
眼裡閃過笑意,便把被子給阿瀅圍了一圈,抬手輕而易舉地就把人給抱到懷裡。
兩人之間的年歲到相差的也多,傅景麟很願意哄著阿瀅,有時比慣著元時,還多慣於阿瀅,
如今給他抱在懷裡,抬手順著她的長發,大手拍在潤白滑膩的後背,
說輕拍,實際上那大手來回得上下動,他平日裡劍練得多了,
手上有薄薄的手繭,輕輕劃過阿瀅的背脊,再到那處腰窩裡打轉,
讓還有些困意的人一下子便就醒了,亮亮的眼睛像那靈巧又精怪的貓兒,瞪了人一眼。
“你想做什麼?”
昨夜明明她來主動的,如今想想,好像她吃虧的要多了些……,動動腿都還酸軟得厲害。
傅景麟輕笑,阿瀅這後悔顯得愛嬌的樣子,當真讓他喜歡得緊,
低頭與人額頭相抵,大手不讓落在腰上,便往上走,捏著她白玉般的耳垂輕輕地揉了揉。
隨後那帶著他有些清冷氣息的唇,順著阿瀅的眉心到鼻尖,再到那嬌豔欲滴潤澤的唇瓣,又是愛憐地輕輕蹭動,到忍耐不住地吸允兩下,
最後才不舍地放開,還沒完的一一觸碰到阿瀅的耳後,再到那白玉纖長的脖頸。
“為何問我想做什麼,難道昨日你做得還不夠多,想做些旁的?”
“昨日用絲帶捆我的手很熟練,這樣的想法,想了許久,也一次不夠,夜裡還要我陪著玩兒?”
傅景麟聲音就帶著幾分誘惑,說得那般輕佻不要臉的話,
可入了耳裡,隻會讓人臉紅心跳,生不出來那要往他臉上落巴掌的心思。
阿瀅被他兩句話給誤的,翻身起來也不坐在他腿上,鼓著臉,
敢上手捧著眼前人的臉,擺出有兩分凶狠的意思問起。
“我看你還想再來吧,怎麼,昨日滋味好受?”
她也學著年少時看得畫本子裡那些男子,作出有幾幅逗趣之意,
想讓眼前的人察覺到,他是說了什麼葷話,可她到底還想錯了。
“自然好受,想著晚上再來一會,彆的也行,我這裡還有個彆的新奇玩法。”
他是把夫妻兩人之間的私密親熱,說得太過於自然,
以至於讓阿瀅都顯得格外的奇怪,驚得小嘴微啟,能瞧見裡頭的香軟小舌。
“綁著我的那條絲帶,有些寬,今日不綁著手,蒙著我眼可好,半夜裡吹滅了燈火,你想要做什麼,我都瞧不見,都不必綁著手,更來得方便,”
“你快些住嘴!我不要玩兒,”她是氣得都不敢大聲罵,
“你!!!”阿瀅一時說不上這人,是不是腦子
也壞掉了,
他還是那醉心在公務之上,能睡在戶部,能跟著二皇子外出多數半月,少則幾日的傅景麟嗎?
至於同房這事,他是有需求多的事,多數都是他從外頭回來,
首次與她同房,他未有任何的貪戀,那時她還以為……,他是不喜她伺候。
“我、我給在蜀州的顧家老夫人寫封信吧,讓托她去蜀州城裡問問,那些個從部落裡出來的巫醫,你可身上或許有人給下了什麼蟲子,”
“我聽老夫人說,蜀州有些部落的女兒家,瞧見自己心儀的男子,便會把自己養的蟲子給放到他們身體裡去,以控製人來與她們相愛。”
“你可心裡還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比如很想要一個其他的人,做夢可有夢見過?”
阿瀅神色漸漸地嚴肅起來,越是這般地想,漸漸地越發肯定傅景麟身上有蟲子。
傅景麟淡笑地把阿瀅摟在懷裡,也不再逗她,
到底還是把蜀州一戰,他受了影響的事同她說了,
先前不與阿瀅說,怕的就她亂想,沒想著自己隱瞞,反倒有些弄巧成拙。
“事關你身體,怎可瞞著我,”阿瀅又氣得伸手點了點,眼前人心口,眼裡有些擔憂,
捧著人的臉細細看,才發現他眼角還發紅,嘴發乾,再摸摸他的掌心,更熱。
她未學過醫,可先前想著一些新的糕點,藥食同補,看過幾本醫書,
手心發熱,眼角血紅,唇發乾,哪一樣都有的心裡燥火,心神不寧的跡象,
若那意誌不堅定之人,折騰得時間長了,得不到好的休息,心性就會逐漸地陰晴不定,
而這段時日,傅景麟在這些事上需求過多,脾性上頭到同先前一樣。
“夜裡頭你來替我蒙眼?”
“昨日就好,今日心口都好受許多,前些兩日邪氣胡亂衝撞,噩夢頻擾,精神都差了許多,”
“可好?昨夜玩兒的不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