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抱,怎麼的也不願意分開,旁人要抱抱他,他就會皺眉頭,不搭理,
這父子兩人,偶爾有些格外的彆扭,明明都很喜歡對方的。
她有好幾次都看到元時,看傅景麟的眼神裡有著仰慕敬佩啊,
特彆是見到傅景麟練劍的時,他會看得格外認真,認真到對方練完了,他會送上錦帕。
傅景麟教他讀書或寫字時,刻意地讓他耐心,往往這時候的元時格外不聽話,
心裡煩躁,不願意坐在凳子上握著筆,但也奇怪的是,他再鬨騰也沒有離開過傅景麟的書房。
“昨日你與世子爺撿回來的那些小桃子,已經放好晾乾,看天氣到還有雨要下,我們還得再挺幾日,不如試著釀一回果酒如何?你一直繡著那些繡活,眼睛看得累,”
櫻穀怕傅景麟之後,阿瀅心情悶悶不樂,
提出她先前想要釀酒的事,把她的心思給想到彆處去。
“咱們都沒釀過,不先問問彆人吧,去撿魚的時,我跟屋子的主人家王大嫂說上了兩句話,她叔叔家每年都會自己釀一些米酒喝,以前路過村子裡的其他人,也向他們家買一些酒,聽說還賣到過蜀州跟宜州去,不少人都說就喝著不辣喉嚨。”
阿瀅聽了果然有興趣,比先前能提起兩分精神來,
傅景麟去外邦,她總不能一直想著他在途中會如何,他又不是不回來了,
或許今日他們趕到其他的鎮子,就能給他寫信,等七八日到了蜀州又能給她寫信了。
怎麼想,心裡不舍漸漸地放下了兩分,
走到屋裡去,給元時喂了一碗迷糊糊,對著他肉肉的小臉頰上啃了兩口。
最後讓他跟爹爹娘親一塊兒,瞧著他被爹爹抱去看書,
對他讀那些前人的筆記,以及爹爹讀過的那些史記,
還有一些他所見過的好玩的事跡,把小元時給哄得眉開眼笑。
“你去吧,他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你的,帶著傘,走路彆踩著水塘泥,繞一些,記得嗎,”
阿瀅要外出,長公主不放心地上前來叮囑,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頰,看看溫度正常,
明明阿瀅都已經做娘的年紀了,她偶爾還把阿瀅看作,她能抱起來,對著她撒嬌的小姑娘。
“嗯嗯,我就去王大嫂她叔叔家,你若喊我,我都能聽得見的,”
阿瀅並不覺得這讓她有什麼難為情,反而高興地眯了眯眼,
伸手摟住娘親在她懷裡蹭了蹭,才笑眯眯地帶著櫻穀挽劍留影往外頭走。
阿瀅轉身離去,沒瞧見長公主抬起左手,對著空氣做了一個‘發動’的手勢,
空氣中隱隱地帶起了幾聲很輕微的破空聲響,就像風吹得大一些拂動了草麵,根本讓人注意不到。
“啊,我忘記問你了,澤欽走時有沒有跟你說過啊,”阿瀅笑眯眯地問起扶著她的櫻穀。
她懷著元時的時候,前幾個月櫻穀不在,到後頭來照顧她的時,也這麼扶著她的,
雖說如今挽劍近身候著她的,她還是更習慣於櫻穀。
可她也從未想過要做輕視櫻穀的意思,她如今也學著自己挽發,
偶爾也會幫櫻穀挽,給她抹香脂膏,把自己得到好玩的,也給她分一半,
娘親先前還說,認櫻穀做她乾女兒,櫻穀不肯,可在她的心裡,櫻穀早就是她姐姐了。
“你快彆打趣我了,他走之前跟我說過兩句話,就兩句,”
櫻穀把那‘兩句話’三個字,重重的這念了一遍。
“第一句是,我要跟世子爺去一趟外邦,時間大約兩三月,快的話要不了這
麼久就能回來,第二句是,等我回來之後,我就與世子爺說咱們成婚,你也與世子妃提一提……。”
還真的就兩句話,
阿瀅捂著嘴輕笑,澤欽平日裡就這般,跟傅景麟都鮮少多說話。
“可我覺得他說的這兩句話很真實呀,你成婚的事,因我的關係一拖再拖,先前說等我與傅景麟成婚了,你再年後成婚,可後來我又到了蜀州,又有了肚子裡的小家夥,如今又想著等肚子裡的小家夥落地,你與於澤欽把婚給成了,”
“時間上算得剛好,他們要兩三月回來,那就入冬了,我到那時也差不多快把肚子裡的小家夥給帶到世上來,那就雙喜嘛,你先成婚,後等著小家夥滿月~”
阿瀅越說越換下,好像就瞧見了櫻穀已經要跟澤欽成婚了一樣。
“你跟澤欽成婚,不管住在侯府,還是在外頭買一座院子都好,可不能讓澤清把你看輕了去,我的早早就給你備上了嫁妝,”
她開心邊看上一旁櫻穀,又跟在後頭的挽劍與留影說,
“若往後你們遇到個自己喜歡的,對方人又好,我也給你們出一份嫁妝,或再等兩年元時大了,肚子裡的小家夥長大一些,我把你們都放出去,”
阿瀅笑得溫婉,她聲音柔柔的,聽著她說話心裡都格外的平靜。
挽劍跟留影兩人原本就是暗衛,暗衛的命不值錢,有時候死在外麵,都沒有收屍,
他們跟著世子爺,倒不像彆處暗衛被人輕賤,那些個世家裡都養著自己的探子,與暗衛差不多,多數都喂了啞藥,還給吃毒,每月要沒有家主給解藥,就會身不如死。
如今聽著世子妃的話,讓人心頭一暖軟,留影愛說話,當即地對阿瀅說,
“多謝世子妃,有那麼一天,即便我出去了,我也想繼續跟在您身後服侍。”
一旁的挽劍沒有出聲,卻看著阿瀅的時,點了點頭,
她見多了這世上的悲歡離合,那些有情人為了利益,也能大打出手,
這世界上她最能相信的,就是自己,可跟著世子妃久了,
她也漸漸地想在人多的地方,有人能問她一兩句話,不再孤身一人。
“好吧好吧,到那時候再說,我這話你們記著就好,嫁妝我都給備著,”
阿瀅許了這個承諾,幾人便往王大嫂她叔叔家走去,
王大嫂她叔叔家在村子最靠左邊,也就往蜀州來,去宜州的方向。
幾人說說笑笑地走得慢,途中還有一段路很不好走,
是田埂,路太窄了,一不小心腳都會踩在水田裡頭,前頭櫻穀也不敢拉著阿瀅。
都關注著腳下的路,為發現王大嫂叔叔家的窗戶,被小小開了一道縫,裡頭有人小聲地在說起兩句話。
“那娘們兒長得跟天仙似的,先前村子裡搶的,沒一個人好看!細皮嫩肉的,臉都在發光,挺著大肚子都那麼好看,咱們給她帶回去給,肯定有重賞!”
“聽說他們從蜀州來的貴人,而且身份不一般,咱們最好彆惹事,”有人猶豫,
“怕什麼?再貴能怎麼樣,不就是朝廷官員嘛,之前那個還被我們關地窖裡,不知是死是活,再說了,還有人在後麵幫襯著,怕什麼,把她給綁了,這娘們兒實在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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