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長,您可知道我爹爹與娘親瞞著我何事,為何又讓我去外邦?”
“我猜想,傅景麟或許當真身體有恙,可也不會有需要親近之人,在身旁才能調解這樣的名頭吧,”
怎麼聽這理由都站不住腳的,比那話本說的還讓人覺得有些異想天開。
若當真的,那先前她就與傅景麟在一處,可他偶爾還是會小半夜都睡不安穩,
更彆說,櫻穀與從她說起過,那些個從戰場上下來的將士有得瘋,有的熬不過去便又沒了命的。
“你父母確實騙你,”
道長一開口,旁邊抱著劍的薛兆對他看了一眼,眼裡冰冰涼涼,
似乎有隱隱阻止的意思,可他也沒有明白地說出來。
“聽說外邦大巫手裡有一種神藥,用了之後能強健人的體魄,但這種藥不能離大巫太遠,”
“先前你沒有跟著傅景麟去,因他也不曉得那藥不能離開外邦,還是我寫信給他與長公主殿下的,看在當初你在京都給我送蛋餅神仙粉的交情上。”
吃過了一輪,道長拿起一旁的溫茶清了清口,
碰了碰肚子覺得心滿意足,給阿瀅透露了一點。
阿瀅還是有些發懵,等漸漸地理解到,道長說得這話何意,
澄淨清亮的眼慢慢瞪圓了,驚訝怎麼都藏不住。
所以說,傅景麟去外邦他可以不必要去的,國事一半,為了給她拿藥又是一半?!
舒服地靠在後麵的軟榻上,阿瀅的不相信的樣子,道長無所謂地剔了剔牙,
最後還點了點頭,證明阿瀅並沒有想錯,就她想的那樣。
“薛大哥,按照咱們的腳程,還有幾日能到蜀州邊境,肚子裡的小家夥很乖巧,不吵不鬨,我可在途中少些歇息幾次,”
薛兆視線掃過阿瀅比常人大的肚子,對於阿瀅這肚子裡有雙胎,他也曉得,
並且來之前姑姑,也叮囑過他照看著阿瀅,彆讓她逞能。
“不急,如今六月底,九月的時,外邦會有一場慶祝的節日,隻需那時趕到外邦就行。”
阿瀅眨巴眼,跟薛兆對視了一會兒,這才有些懂得薛大哥說的何意,
他們在去外邦時間足夠的,所以傅景麟一行不會太急,
他們慢慢地趕,傅景麟定然會在蜀州前往外邦邊境等著她。
阿瀅他們在趕路途中,傅景麟也就在就近的城鎮裡歇息。
……
“你怎麼知道來的會薛兆,天家不會讓其他的人來?”
在等候的這幾日工夫,方謙修從先前那還有些興致勃勃,
到如今有些無趣地,趴在桌子上玩弄著酒杯,
一旁跟著傅景麟下樓等著要來的人,他竟沒想到會薛兆。
傅景麟先前一路上不理會他,此時像有了好心情,能與他說上兩句話。
“他是天家流落在外的皇子,先前一直在外頭跟著長公主殿下,如今大皇子遠去
海外,二皇子已經被廢,在宮裡長大的皇子都看到了機會,”
“他在蜀州立下戰功,此次回去告天下有這麼一位皇子,能守住的家國,那些早已成年的皇子,怎可能讓他就這麼簡單地登上寶座。”
“此次去外邦,朝中軍機大臣必然知曉,裡頭有皇子的外戚,出使外邦拿到東西,大功一件,可若暴露了,隻有去無回,死的概率可比大的概率要多,”
“推他出來,看把功勞給他,把他推的距死更加近,
“其他皇子的外戚,不少是朝中的能臣,所以,來的絕對會他,”傅景麟端著茶杯飲了一口道。
“你就敢這麼肯定?”
“肯定,”傅景麟道,
“行吧,能拿到藥給天家吃,要我說胡陽王可真是狠啊,這一步棋他竟下了二十多年,在這兒等著呢,”
“我覺得不會是薛兆,他是除了大皇子還算能扛住的事兒的,天家不會讓他死,”
方謙修曉得傅景麟的推算鮮少出錯,可他還是想瞧瞧他算錯之後的不自然。
然而當他隔日一早,看到阿瀅與薛兆從客棧二樓下來時,那模樣跟見了鬼似的,
“阿瀅?薛、薛兆,你們什麼時候到的?你們長翅膀了不成!”
他跟傅景麟在這處才停下五日,按照他估算,阿瀅最起碼也要十多日才能到,
沒想到五日……,他把目光落在阿瀅的大肚子上,住在那裡頭的小家夥,也太皮實了吧!
阿瀅被他那驚訝像是下巴要磕在桌子上的窘態的模樣,給逗的拿出手絹捂著嘴笑,
“是的呀,長了翅膀~”
他們昨夜趕到的,傅景麟像曉得她會那時候到一樣,靜靜站在客棧門外頭等著,
下個馬車時,她有些疲憊的,即便在馬車裡寬敞舒服一直坐著,
時不時能躺著到底,又有道長一直護著,可也沒有比下了馬車能走動舒服一些。
“早曉得我後頭要跟著你來,當時就跟你一塊兒走好了,”
幾日不見的傅景麟,阿瀅瞧著他時眼睛都潤潤的,裡頭依賴隻多不少,
傅景麟對著她伸過手,要扶著她時,她先快速地把手放在其中。
然而這個人比她還急,抓住手之後便直接伸手上來,摟著她的腰身抱下了馬車。
“哼,”在後頭的薛兆哼了一聲。
阿瀅是聽著麵色紅了紅,耳尖也是發熱起來,可還是裝作什麼都不曉得,抱人給抱著上了二樓的客棧裡頭,
竟是已到了邊境,此處跟蜀州城裡又是不一樣,客棧裡頭的房間裝扮也帶了幾分外邦獨有的風情,
比如說……,床榻上椅子上,還有一旁放著的墊腳軟凳都是皮毛。
她是坐在床榻上,瞧著蹲在身前給她用熱水燙腳的人,
“腫了些,”傅景麟眼裡有過心疼,不敢給養的越發嬌氣的人多泡腳,熟練的用了錦帕擦乾腳上的水漬,又拿過精油在掌心熱了熱,細心耐心的給揉按。
“沒事呀,先歇息吧,”阿瀅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看著傅景麟低垂著眼瞼,她把腳收了回去,又往一邊兒挪了挪,
可人還不放手……,
幾日不見,他到是改了之前急色?晶亮閃了閃,
“傅大人……,”甜膩發軟的嗓音是在嘴裡打了幾個滾兒,聽著人身體都發酥,
“唔!”
屋裡暖香肆意,方才的洗漱又是白溪了,累的睡過去時是想著,
她以後絕對不再幾日未見後,不逗他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