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咱們跟傅景麟是同父異母的好兄弟,不會被他算計到死了,二皇子糊塗啊,他老老實實地坐皇位不就好了,偏偏說什麼抱負,什麼天下美人他都要,他那人其實不傻,心裡也不壞,就是這些年扛著東宮的擔子重了,他想歇一歇,可他身邊那個位置,如何能容得他歇下來,”
“他在做決定的時,傅景麟也問過他,他還是點頭,戶部侍郎的位置,不是傅景麟想要停下的,我父親說,那他心狠,心事多,他早就看準了二皇子的優柔寡斷,所以去蜀州與湘南鎮壓瘟疫,轉眼就成了天家近臣。”
“我從來都沒有質疑過他任何
的決定,我曉得,我不如他,跟著他往前頭走就好了,”
方謙修靠在馬車上,悠悠地說著,這些年來他們從底層往上爬,
東宮伴讀的身份,讓他們一開始站得比旁人的高,又有家世在,
然而,想要在朝堂站穩,那些個位置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
你上去,彆人就得下來,在官場上的廝殺,無形當中是兵不見血刃。
“有什麼要怕的,外邦王要死了,如今掌權的是他的王後,王後倒是想讓他的兒子為王,可奈何她女兒,要比她兒子有出息,那手心手背都是肉,”
澤欽冷笑了一聲,那後頭的話沒有說完,
可真是要分,手背跟手心還是不一樣的。
方謙修被澤欽兩句話,給說破了心思,倒也沒氣惱,
覺得自己不是一人擔心之後,便一手攬著澤欽的肩膀笑嘻嘻地問他。
“那你家大人算計這個外幫漢子做什麼,我覺得他憨傻的,他能被你家大人如何用?”
這輕聲音又低了低,這次若不走近怕沒人能聽清楚,
澤欽跟著低聲說什麼,方謙修認真聽了兩下,之後若有所思。
“這有些冒險,”
這話澤欽就不接了,世子做的冒險的事情還少嗎?
方謙修也想明了這一點,長長地歎了口氣,有這麼一個把生死放在外的兄弟,跟著他一起辦事兒,是頭皮發麻。
隔了兩日,阿瀅才曉得外邦的漢子是被狼給咬了!
還是對方拄著拐棍,在她麵前走,她才發現的呢。
對方還笑嘻嘻地跟她說了會兒話,她聽不懂他說什麼,
然而對方極力的比畫,又是學著中原人說話,怎麼也說不準,全靠猜。
“你是來找人的?是一個女子?”阿瀅總算弄懂他的意思了,
外邦的漢子點頭,她拿著手裡棍子,在沙地上畫了幾下,
阿瀅認真看了幾眼,總覺得這人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
對方見阿瀅看的認真,視線掃過阿瀅逐漸大起來的肚子,
他眸光閃閃,隨後隔空點了點阿瀅的肚子,又是準備伸手做手勢,
“阿瀅,”傅景麟端著白粥從遠處走來,他視線掃過一旁的人,
對方準備伸出來的手一抖,高大的男人竟害怕得慫了肩膀,要不是腿傷著,他估計是要跑走了。
阿瀅瞧見傅景麟來,再看一旁拄著棍子,一瘸一拐走的的人,
想起他先前的手勢,明顯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的。
先前在蜀州邊境那清泉的婦人也是,這人也是,他們到底想要說什麼……,
阿瀅微微蹙眉,開始想著,傅景麟是不是又有事瞞著她?
除了給她尋藥,還有什麼她不能曉得了?
不過她倒也不急切的問,總會讓她發現,
除非了先前的狼群,後頭的一路順水到了外邦的西烏達爾,
阿瀅從未來過外邦,看到眼前景色是接連的讚歎,
不是她想象中的一眼過去草地,也有起伏的山丘,隻是格外的矮,騎馬也能跑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