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界上沒有幾人的人,能讓傅景麟有心軟的情緒升起來,
就比如說,阿瀅在他跟前,隻要皺眉或者無意識地歎氣,
若阿瀅好幾日悶悶不樂,更加嚴重地有身體上的不適,都會讓傅景麟心裡升起焦急,而這樣的焦急並不會隨著時間淡去。
讓一個人掌控著情緒,這感覺非常不好受,要樂她的樂,憂她的憂,自己的存在,因為她有很大的聯係,
就好像她要從世界上消失,你再也找不到這活下去的意義,
這太可怕了,畢竟,自己的生命都不由自己來掌控。
要在他年少的時候,有人告訴他,在他將來成家立業,他的妻子,會是個能牽動他全部情緒的人,他會再三地退讓,能放下自己的自尊心,討她的歡喜,
他會願意嗎?
他當時的回答,肯定是不願意,絕無可能,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人存在,
可隨著歲月直接往前走,他也逐漸地在完善著自己,
他很慶幸,未來有共白首的人是阿瀅。
所以,阿瀅委屈地哭泣,想要找她的娘親,想要找元時,
他的心就像被人用手緊緊地拽住,呼吸都隱隱痛不起來。
“好,但要等到明晚好不好,孩子不足月就出世的,他們還有些弱,放在吳禦醫跟道長的院子裡,時時刻刻的看著,若在我們跟前來,夜裡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到時候再讓人過來再耽擱了時間,”
傅景麟知曉,若不讓阿瀅見孩子,她會有更多的懷疑。
也隻能用兩個孩子不足月這件事,暫時來穩住阿瀅,
她身上的刀口沒有愈合不能動,兩個孩子,先由道長跟吳禦醫照看,也會讓阿瀅放心,這一兩日足夠他有時間,把兩個孩子接回來。
“你先前給母親與父親寫的信,應該明日就會有回信送到了,我先前讓人已經去驛站那處先把信給帶回來,來外邦時日多了些,中原已經下了大雪,你喜歡的一些凍的柿子,母親肯定也給你帶了一些來,”
“瀘州已經有了新的布料,早前畫的那些樣式的衣裳,可以跟櫻穀兩人慢慢地想想如何縫製,你如今可是三個孩子的母親了,縫製衣裳也不能隻有一個人的,”
“孩子的你估計不會忘了,孩子的父親有沒有放在心裡,”說著垂下眼角小聲道:“他們還小,衣裳不用太著急,倒是我要時常出去見人,世子妃就先考慮考慮給我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