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早知道他摸過屍體,上次我就不借他的書了……”
“我聽說啊,乾仵作這行的,多少都有點不大正常,身上陰氣重得很。咱們以後可得離遠點兒。”
除了祝瀾這些一起穿越過來的,其他同學此時臉上不約而同都帶著驚恐。
祝瀾用手肘碰了碰喬悠悠,小聲問道:
“話說……你知道常雲霄當年畢業之後乾嘛去了嗎?”
喬悠悠迷茫地搖搖頭。
梁舟湊過來,一臉八卦,“我聽說老常好像是學醫去了,但是後來又聽說是去了警校進修……”
許詩明一拍腦門:
“我想起來了!有一回我爹去省裡開會,回來跟我說,省公安廳出了一個神探法醫,年紀輕輕就破獲了好幾起重大懸案,是整個警屆最年輕的傳奇,人稱‘小宋慈’!
而且,那個法醫,好像就姓常!”
許詩明說完看向常雲霄,自己也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我去,原來老常這麼牛x啊!”
眾人:什麼?神探竟然就在我身邊!
此時常雲霄正無奈地看著喋喋不休的張仵作,後者正在唾沫橫飛地讓他不要再鬨了。
張仵作隻道是小孩子愛出風頭,加上出於獵奇心理,覺得探案好玩,才跑出來鬨這麼一出嘩眾取寵的。
常雲霄指著趙文鳶的屍體,耐著性子解釋道:
“人死之後,形成屍僵還需要一段時間,如果是剛剛死亡的屍體,掛在房梁上一段時間後,一樣會形成足尖下垂的情況。”
“胡說八道!”張仵作氣得跳腳。
“你下次找具剛死的屍體試試就知道了。”
“我試你娘個蛋!”
要不是禦史大人在場,張仵作現在已經脫下鞋子砸過去了。
這小子嘴上沒個把門的,怎麼什麼犯忌諱的話都敢亂說?
“你他娘的毛都沒長齊,才見過幾個死人?老子驗過的屍體比你吃過的飯都多,屁都不懂的東西,趕緊給老子滾回去念書!”
兩人你一句“屍體”,我一句“死人”,聽得趙禦史臉色越來越難看。
“夠了!”
趙禦史冷冷看向常雲霄,聲音壓抑著怒氣,“你說我女兒是被害的,到底有沒有證據?”
常雲霄不再和張仵作糾纏,對趙禦史說道:
“大人就隻看這勒痕,若是活人上吊,喘不過氣時一定會本能地抓撓頸部的繩索,留下痕跡。
不僅如此,人在掙紮時,繩索勒在脖子上的位置也會有少許的移動,也就是說勒痕不會如此整齊。”
張仵作立刻反駁,根據屍體的狀態判斷,肯定是被這根繩子吊死的。
“我沒說她是死後才被掛上去的。”常雲霄淡淡道。
“不是,不是死了才……那不就是活著,自己,上去的嗎?”張仵作都被繞暈了,連手帶腳地比劃起來。
連一邊的莊捕頭都看懵了。
這兒子不是老子教出來的嗎,咋還能吵成這樣?
“我的意思是,”常雲霄一字一頓地再次認真解釋道,“她被吊上去的時候還活著,但不是自縊。”
“她很可能是吃了什麼東西昏迷之後,才被人掛上去的。”
趙文鳶的娘剛剛醒來,聽到這句話,“啊”地一聲又暈過去了。
常雲霄看向趙禦史,“想要知道死因,還有凶手的線索,隻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趙禦史幾乎是咬牙說出這句話的。
“解剖屍體,找出她胃裡的食物殘餘。”
“混賬!”趙禦史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