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片刻之前的喜悅還未從臉上消退,又變成了極度的不解與震驚。
慕容靜見他這模樣,過了一陣才好似明白了什麼,指了指祝青岩幾人,語氣怪異。
“你不會要告訴我……她們是亂黨吧?”
公孫玉樹機械般地點了點頭。
慕容靜的目光帶著些許關切,糾結半天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不是我說,公孫兄……你是不是偷偷騎馬,把腦袋摔了?”
眼前這幾個人可不僅是當年自己在書院的同窗。
當初書院裡創辦弓箭社,梁舟也算自己半個徒弟。
祝瀾與小夫子先前更是為了平定大祓之亂深入敵營,身涉奇險。
如此忠義之人,現在被說成是反賊?
慕容靜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你要非說她們是反賊也行,證據呢?”
公孫玉樹猛然反應過來,“對對對,有證據!證據在……”
接著他又愣在了原地。
原本準備的罪證是丁望遠那份按了手印的供狀。
可是剛才……丁望遠壓根就沒按啊!
“發什麼呆啊,我問你證據呢?”慕容靜的聲音提高了幾分,已經透出幾分不耐煩了。
“你沒有證據,就寫信叫我興師動眾,帶著這麼多弟兄衝進雲州城?”
“你以為我們在軍營每天都很閒,陪你玩這種遊戲?”
公孫玉樹已經有些慌了,“不是,郡主,你聽我說……你看,咱倆這樣的交情,你得相信我啊,他們真的是……”
祝青岩一把挽住慕容靜的胳膊,示威似的瞪著公孫玉樹。
“你和阿靜什麼交情啊?”
公孫玉樹一哽。
祝青岩又有些不樂意地晃了晃慕容靜的胳膊。
“阿靜,這人可壞了,你和他很熟嗎?”
慕容靜前一刻臉上還是不爽,看向祝青岩時,又變成了帶著幾分傻氣的憨笑。
“認識而已,不熟。”
公孫玉樹:“?”
慕容靜又看向公孫玉樹,臉上的笑容不見了,皺眉道:
“公孫兄,我是看在寧安伯府的麵子上,才破例帶人過來的。
你如此行事,叫我如何向大家交代?”
“我……”公孫玉樹還在想著如何辯解,祝青岩已經不樂意起來了。
“阿靜,你都喊他公孫兄了,還說不熟!”祝青岩一跺腳,氣道。
慕容靜一愣,連忙解釋:“啊,不是,我……”
寧安伯與父王關係不錯,自己與公孫玉樹的確也有那麼點……十分微薄的交情。
想起上回受公孫玉樹的邀請進城,碰見永業茶莊的掌櫃和寧安伯府的下人爭吵鬨到縣衙一事。
寧安伯府的下人被那周掌櫃冤枉,公孫玉樹也沒有仗勢欺人,反而讓那廖縣令秉公斷案,說明他為人還算正直。
自己與他交情不深,卻也算不上討厭。
小夫子和伯府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