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
“父王,那寧安伯父子倆實在可惡。這些年打著替您收購茶葉的旗號,在外橫征暴斂,欺壓百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孩兒請命,親自拿了這父子二人押送回京,交給聖上發落!”
慕容靜擲地有聲,目光灼灼地望著鎮北王。
“嗬嗬,靜兒啊,此事你不必操心了。”鎮北王看著她笑道,“你那兩位京城來的朋友,已經將寧安伯世子帶回京城了。”
慕容靜微微一愣,“她們已經離開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慕容靜線條分明的麵容上閃過一絲失落,隨即又想到了更重要的事情。
“對了,父王。孩兒思來想去,覺得昨夜那寧安伯父子說的話……還是有問題。”
鎮北王臉上的笑容不易察覺地減去幾分,但還是和藹地問:
“有甚麼地方不對?”
慕容靜想了想,“孩兒記得,那寧安伯似乎說那蓋有朱爾泰印鑒的空白信紙……是從您這裡得到的。”
說著她有些費解地撓了撓後腦勺,
“雖說您也說了,那是他們兔子急了亂咬人,因尋求庇佑不成,才往咱們身上潑臟水。
但孩兒總覺得……以寧安伯的本事,應該自己弄不到朱爾泰的印鑒。”
鎮北王的眼神變得幽深幾分,“哦,那靜兒有何高見?”
“父王,孩兒覺得咱們北疆大營——有通敵之人。”
慕容靜說完,又補了一句,“要不,查一查吧?”
“好,靜兒心思有長進,不愧是我兒。”鎮北王再次笑了起來。
“自今日起,嚴查營中所有校尉、將軍,包括十三驍衛。靜兒,此事便交給你去辦了。”
“孩兒遵命。可——”
慕容靜覺得光這樣查還有些不夠,正要再說些什麼,沐兒卻在這時走了進來。
“王爺、郡主,有軍情。大營向西五十裡發現一隊烏茲的兵馬駐紮。”
慕容靜聞言麵色一凜,那裡是兩國交界處,烏茲忽然派兵做什麼?
難道要有動作?
“父王,此事非同小可,孩兒親自去看看。”慕容靜說罷,果斷提槍大步走了出去。
鎮北王對沐兒微微頷首,似乎在讚許她方才的表現。
“你也聽到了,靜兒要搜查營中通敵之人,若查不到,隻怕她不會罷休。”
“奴婢聽到了。”沐兒垂眸,停頓片刻問道:“王爺希望是何人通敵?”
鎮北王不語。
十三驍衛都是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己眼下還舍不得動。他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營中其他校尉將領們的名字,很快鎖定了一個人。
“有一個人,雖然作戰勇猛,但日後未必會與本王一條心。”
沐兒略一思忖,“王爺是說……顧將軍?”
“嗯。”
“奴婢明白了,這便去辦。”
“等等。”鎮北王忽然叫住她,“當初送你與郡主一同前往江州求學,你與那顧朝陽也算有段同窗之誼,當真下得去手?”
沐兒沒有半分遲疑,“沐兒一心忠於王爺,對王爺有用之人,便是沐兒的朋友。”
“若對王爺不利,沐兒願身先士卒,為王爺鏟除之。”
“很好。”鎮北王點點頭,“他的事你不用管了,本王自會安排彆人去做。眼下有另一件事要交給你。”
沐兒垂首等待吩咐。
鎮北王的手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擊著,沉聲說道:
“那寧安伯世子身上的秘密對祈王不利,不能讓他活著回到京城麵聖。
此事交給彆人我不放心,由你去做。
如有妨礙阻攔者,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