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時光,如同京城護城河中的流水一般潺潺而逝。
春日裡,柳絮依舊於青石板路旁飄飄蕩蕩,飄著飄著,便已飄至了文禎四年。
兩年前,皇貴妃秦雨薇誕下一女,取名燕璟。
同年,兩歲的皇長子燕寧被立為太子。
天地一轉眼,又換了人間氣象。
今日休沐,肖婉正在自己新租宅子的書房裡處理公務。
忽然,她身後的牆壁後麵傳來一陣機括的響動。
肖婉頭也不回,專注著手頭的事情。
靠牆的書架緩緩向兩邊分開,露出一道暗門,趙思成一身常鮮紅色官袍,從暗門裡走了出來。
“咳咳。”他對著肖婉的背影咳嗽幾聲。
肖婉不理他。
“咳咳!咳咳咳!”
“……”
肖婉依舊頭也不抬,趙思成隻好使出殺招,站在她身後一臉小老頭似的嚴肅,沉著嗓子道:
“侍郎大人駕到,怎麼沒人迎接啊?”
肖婉聞言,這才放下筆,將上半身轉過來,對趙思成敷衍地行了個禮,拖長音調配合他道:
“不知侍郎大人駕到,恕下官有失遠迎,大人可切莫與下官計較。”
趙思成聽著十分受用,大剌剌往椅子上一座,命令道:
“過來,給本侍郎捏捏肩。”
“是。”肖婉起身走到他身後,伸出手——
捏住了趙思成的左耳。
“啊喲疼疼疼媳婦我錯了我錯了!”
趙思成被揪著耳朵從椅子上站起來,齜牙咧嘴。
“你是不知道那行宮修建出了多少問題,連尚書大人都搞不定。
多虧我出手,不僅在工期內完成了修建,保質保量,還給朝廷省下了四千兩銀子!
陛下一高興,又聽尚書大人說了我這幾年治水的豐功偉績,就賞了我這個工部侍郎的位子。
嘿嘿,你瞧這侍郎的官服就是不一樣,威風不?”
肖婉嗔笑著剜了他一眼,伸手幫他抻了抻前襟的褶皺。
“哎呀,侍郎大人現在可是威風得不得了哦,才升官三天,這個事情你都跟我擺了三四道了,耳朵都聽起繭子了。”
趙思成喜滋滋地湊近了問:
“怎麼樣,我現在是工部侍郎了,去你家提親,你爹娘總不會反對了吧?”
“先等一哈兒。”肖婉說。
“為啥子嘛?”
“最近度支司裡頭事情多得像山一樣,堆都堆不完,等我先把這一陣子忙完,再說提親的事情嘛。”
“那好嘛。”趙思成癟了癟嘴,肖婉突然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儘快嘛。”
趙思成長歎一聲,“我聽說你們戶部尚書和侍郎大人正在被陛下重用,不像那前任工部侍郎是個半吊子。婉婉,你這麼拚,但一兩年內怕是不太好晉升。”
趙思成說的是實話,肖婉對此倒也不是很在意,表示要先把手頭的事情做好。
兩人越過這個話題,趙思成打量起這間書房。
“我隔壁這宅子怎麼樣?我跟你說,當初在置業行看到圖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兩座宅子構造有些玄妙。
後來一看,果然有暗道吧!看起來像是前朝修建的,廢棄很久,估計這兩座宅子之前的主人都不知道。”
他與肖婉如今的宅子相鄰,大門卻分彆對這兩個方向,出門便是兩條街。
誰也想不到這兩座宅子下麵竟有暗道相連。
趙思成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