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暉園裡,甄氏不與杜雲蘿提這些,母女兩人都當不知道那些傳言,與杜雲茹一道,替杜雲荻收拾了東西,又把四水和常安叫來耳提麵命了一番,送杜雲荻回了書院。
苗氏忙了幾日,總算是抽出了空閒,帶著人手回了一趟苗家。
清早上去的,午前就回來了,竟是在娘家連頓午飯都沒有用。
水月來稟時,杜雲蘿正陪著甄氏用午飯,聞言想著,她和杜雲諾還真沒猜錯,苗家的桌子,定然是叫苗氏和苗大太太抬翻了。
七月二十七日夜裡,杜雲蘿睡得正香,突然一陣悶雷響,驚得她睜開了眼睛。
守夜的錦靈也醒了,怕落水濕了窗台,披著衣服起身把窗戶都關上了。
雷聲響了一夜,直到天明時才落了瓢潑大雨,杜雲蘿起身時,竟還覺得有些涼意了。
雨大風急,夏老太太免了各處請安,隻叫眾人好生在屋子裡待著。
甄氏坐在桌邊,仔仔細細與水月和趙嬤嬤對著杜雲茹的嫁妝單子,就怕有所疏忽遺漏。
薄臉皮的杜雲茹這小半個月來也不再避著躲著了,總歸也就隻剩下半個月左右,她就要嫁出去了。
杜雲蘿一麵玩著手中葉子牌,一麵笑盈盈道:“杜家嫡長女,母親恨不能把每個箱子都塞得溢出來呢。”
“你隻管說隻管說,”杜雲茹捏了杜雲蘿的鼻尖,“等你收綴嫁妝的時候,我看你的箱子這院子裡擺不擺得下!”
姐妹兩人嘻嘻鬨鬨成一團。
甄氏見她們熱鬨,不由就笑了起來,把單子遞給趙嬤嬤,道:“就照我們剛剛說的,你去和二嫂說一聲。外頭雨大,從回廊上慢慢繞過去就好,不用心急火燎的。”
趙嬤嬤接了單子,笑著去了。
甄氏坐到了杜雲蘿身邊,湊過
頭去瞧:“打葉子牌倒是比你下棋好些。”
杜雲茹嗔了一眼:“母親,她分明還是半斤八兩,一樣的不講理。”
玩了一圈,趙嬤嬤才從外頭回來,雨水打濕了她的下擺衣袖,頭發叫風吹得有些亂了,沒有了之前的沉穩態勢。
甄氏見此,曉得趙嬤嬤沒有把她的話聽在耳中,定是匆匆去又匆匆回,早知如此,她該叫個年輕小丫鬟走一趟,免得上了年紀的趙嬤嬤辛苦。
趙嬤嬤垂手上前,恭敬稟道:“太太,奴婢到水芙苑時,二太太正巧出門了。”
甄氏詫異:“這麼大的雨,二嫂出門去了?”
出門,便是出府。
杜雲蘿聞言抬眼看向趙嬤嬤。
趙嬤嬤頷首,道:“聽幾個婆子講,是前頭有人給二太太遞了話,具體是什麼事,她們也不清楚,二太太走得很急,隻帶了沈長根家的和泉茵。”
杜雲蘿聽完,支著下巴苦思冥想。
從前的這時候,定遠侯府剛剛請了聖旨,她被押著接了旨,又叫夏老太太禁足關在了安華院裡,府中其他事情並不知道。
回憶了許久,她都不能確定,前回苗氏有沒有在這樣的雨天裡出過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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