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可憐她?她可看不上我的幫助和憐憫。
什麼放下前事,摒棄前嫌,且不說我信不信,鄉君那性子,定是不信的。
鄉君有自個兒的主意,除了最開始的時候,這兩年她是沒來攔我的路,我不管她是為何不攔我,我也不會去攔她。
她若能一個筋鬥雲翻出去十萬八千裡,那她就去吧。
若是她為了自個兒,要把定遠侯府賠在裡頭,我是不答應的,當然,祖母也不會答應的。”
杜雲蘿說得很慢,語氣平靜,心中起伏多少,也隻有自己知道。
穆連瀟一下一下順著她的脊背撫著,在她耳邊沉聲道:“依著你的想法來,雲蘿,我陪著你。”
杜雲蘿的眉頭緩緩鬆開了,低低應了一聲,笑容溫和。
對她來說,什麼樣的話,都比不過一句“陪著”,她要的也僅僅就是穆連瀟陪著。
兩人相擁著,外頭西洋鐘打了點,杜雲蘿這才微微鬆開了穆連瀟,道:“不早了,先用午飯吧。”
錦蕊擺了桌,夫妻兩人一道用了。
彭娘子抱了延哥兒過來。
延哥兒撅著小嘴,伸手要抱,穆連瀟便把兒子接了過來,抱著他在屋裡轉悠。
杜雲蘿的目光一直追隨著那兩父子,延哥兒的笑聲鑽入了耳朵裡,勾得杜雲蘿也笑了起來。
傍晚時,柏節堂裡來人請他們夫妻兩個。
杜雲蘿和穆連瀟過去了,就見穆連誠夫婦已經回來了。
穆連誠的神色凝重,與吳老太君道:“平陽侯府裡鬨得厲害。”
杜雲蘿和穆連瀟交換了一個眼神,這不鬨起來才稀奇呢。
晉尚是平陽侯的幺孫,母親是平陽侯世子的原配夫人,前些年過世了,晉尚為了守母孝,這才多拖了幾年,最後和定遠侯府
訂了親事。
那位原配夫人是侯夫人親自挑選的,她老人家護短,自個兒挑出來的就是樣樣好的,對原配夫人留下來的幾個兒女也看得跟眼珠子一樣。
世子的填房夫人進門還沒幾年,隻生了個女兒,平陽侯夫人根本不喜歡她,話裡話外都是原配好。
晉尚作為幺孫,在平陽侯夫人心中,連嫡長孫都比不上他。
結果晉尚因為舅爺的一句話,叫外室給害死了,平陽侯夫人一肚子氣沒處撒,自然是朝著穆連慧和穆連誠撒氣的。
尤其是穆連慧那脾氣,本就不得侯夫人的心,更是沒有一句好話了。
穆連誠賠禮,卻賠不了命,侯夫人隻能指桑罵槐,又不能跟他擼袖子動手,這一趟去,穆連誠他們吃的也都是嘴皮子的虧。
“罵兩句,讓她消消氣。”吳老太君揉了揉發脹的眉心,“人家孫子死了,連氣都撒不得,這日子還能過了?”
穆連誠低頭稱是。
吳老太君見他如此,到了嗓子眼裡的話又都咽了下去,隻是道:“事已至此,我說你什麼都無用了,你隻記得,以後謹言慎行。連慧說話做事再鬨騰,有句話說得一點也沒錯,你就是柿子挑了個軟的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