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蕊應了聲,把包袱給了薛瓶兒,轉身又出門去了。
至於買燒雞的銅板碎銀,她是不會跟薛四家的拿的,說到底,原本也就是她捎回家裡來的銀子,沒必要惹薛四家的幾句話。
幫忙的兩個娘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母雞鮮魚,在彆人家的桌子上,的確是幾個月半年才見得著一回的,要是家裡再不景氣些,也就過年時那一頓了,可在薛家,十天半個月就能吃著。
再說那燒雞,誰家願意出錢去外頭買燒雞的,擱在薛四家的嘴裡,就成了對付對付了。
果真是家裡有銀子,什麼都不愁了。
也不知道這株搖錢樹,以後要栽到誰家去。
“薛四家的,”一個娘子試探著道,“你家瓶兒嫁了,蕊姑娘什麼時候說親啊?”
薛四家的豈會不知道這些人的心思,都巴不得癩蛤蟆吃上天鵝肉,把錦蕊抱回自個兒家裡去,她哈哈笑著道:“我們蕊姐兒,你們都知道,那是夫人身邊的左膀右臂,夫人器重著呢。
夫人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缺不得人手,怎麼會在這時候讓蕊姐兒嫁人。
再說了,蕊姐兒的親事,我可不插手的,自有夫人做主。”
院子裡在說錦蕊的親事,胡同裡也是一樣。
錦蕊才走了半段胡同,就有婆子笑嗬嗬與她搭話。
“蕊姑娘,夫人還不放你出府呀?”
“夫人可是最器重蕊姑娘的,錦靈姑娘嫁得那般順心如意,蕊姑娘總不會差的,是吧?”
“蕊姑娘……”
錦蕊素來不愛說這些,聞言隻能板著臉,快步走開了。
她的婚事,她恨不能再十年二十年都不談婚事,就這麼跟在夫人身邊,日子還自在舒坦些。
真的嫁了人,誰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又不是每一對夫妻,都能像侯爺和夫人一樣,和和美美的。
薛四家的說的是買半隻燒雞,錦蕊最終還是買了一整隻,又買了些鹵豬耳給薛四下酒,這才往家裡走。
街上熱鬨,錦蕊行至半途,就見一女子風風火火從酒樓裡出來,上了馬車。
那女子瞧著有些眼熟,錦蕊細細回憶了一番,才想起那是晉環。
她在晉尚的靈堂裡見過這個不講理的平陽侯府的姑奶奶。
晉環上了馬車,車把式揚了揚鞭子,徑直往北邊去了。
錦蕊疑惑地多看了兩眼。
晉環的婆家在城南,往北那就是去了平陽侯府。
好端端的,怎麼會在今天回娘家,而且還是從酒樓裡下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