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詩瑤聳肩,“也不是完全沒有這種可能。”
“你倒是坦白,不過你和方林海之間究竟是不是私事,恐怕還要另說,依照你的性子,隻怕他現在早就成為你的仇人了吧?想扳倒堂堂刑部尚書可並非什麼易事,你確定不需要我幫忙?”蕭承溫言問她。
陸詩瑤凝神想了想,沉聲道:“如若有需要,我自會請小侯爺出手,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但是你這麼晚來找我,莫非是黑風寨和杜家的事有端倪了?”
“黑風寨的二當家鬼見愁已經秘密帶人進城了,此人最是狡猾,你那點兒把戲不見得能瞞住他,不過眼下他既然來了也好,我們正好能玩兒一出離間計。”蕭承勾唇笑道。
陸詩瑤聽見這話,不過思忖片刻,很快便明白了他心裡的想法。
“三當家已經被你殺死了,如今二當家進了城,你打算讓人帶著那張路線圖去清風山上找大當家的,告訴他那路線圖是二當家畫的,如此正好可以挑撥他和二當家的關係……”
“聰明。”蕭承讚賞地看了她一眼。
陸詩瑤擰眉,“那城裡這邊,你準備怎麼辦?”
蕭承挑挑眉,意味深長地掃了她一眼,“這你便不必管了,我自有論斷,不過這幾日出門還是將司九帶上,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陸詩瑤斂眉點頭,“我知道,畢竟我已經被杜家盯上了,今日在城外未能將我殺死,他們心中必定不會甘心。”
“你知道就好。”蕭承淡淡道。
陸詩瑤笑著打趣,“小侯爺專程跑一趟,該不會就是特意為了向我提醒這件事吧?夜探一個婦人家的深閨,可不是什麼君子風範。”
“不探一下,我又豈會知道郡王府的側妃原來是一個閨門怨婦。”蕭承不客氣地還了一句。
陸詩瑤抿唇,“小侯爺怕是誤會了什麼,一個隻會依附於男人而活的女子,注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而我方才不過是想家了而已。”
這話說的可謂相當大膽了,畢竟女子有三從四德,既已嫁了人,便不該有其他奢望,往後餘生都要依附於自己的丈夫。
可她卻偏偏說出了相反的話,細細品來,倒也彆有一番韻道。
蕭承勾唇笑了笑,見她發上落了一片花瓣,伸手想幫她拂去,卻見她下意識地躲了一下,心裡頓時有些不是滋味。
“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過是想幫你把頭發上的花瓣弄掉而已,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你多加保重,我改日再來。”
他還要來?
陸詩瑤愣了一下,剛想提醒他注意一下禮數,結果嘴還沒來得及張開,他就運功飛走了。
算了,還是下次見麵的時候再說吧,這是郡王府,又不是他家,他未免也太大膽了,萬一被人發現了,還要不要她活了?
陸詩瑤無奈地歎了口氣,起身回屋睡覺。
片刻之後,蕭承的身影在定遠侯府緩緩落下,穿過一片茂密的竹林,再往後麵走,便是他住的龍淵小築。
整個院子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是和候府連接的,另一半卻建在湖麵上,而這座湖卻連通了城外的半月湖。
方走進院子裡,婢女藍煙便拿著一條乾淨帕子迎了上來。
“公子,五皇子和九皇子正在湖心亭等您,還有這條手帕,奴婢已經將上麵的血洗乾淨了,公子與陸小姐下次見麵時,就可以還給她了。”
“誰說我要還給她了,你又多管閒事。”蕭承隨手接過帕子,踱步朝湖心亭走去。
藍煙錯愕地停下步子,那帕子可是人家陸小姐的私有物,焉能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