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帶我彆帶我。”李樺卻說道,看到舍友們一起看了過來,又趕緊解釋:“跟你們瞎白活行,上台辯論我緊張。”
“練練不就好了。”陳鶴用很誠摯的語氣說道。
“那你咋不去?”李樺反問道。
“我普通話不行,就不去了。”
這理由著實合理,大家無言以對,於是陳鶴拍了拍在旁邊桌上塞著耳機背單詞的孫彧:“你報一個不?現在三缺一。”
“辯論賽?我嘴笨,沒法上。”孫彧摘下耳機,雖然剛才塞著耳機,宿舍裡說話的聲音還是大體聽得到的。
孫彧平日在宿舍確實也不大跟人爭執,他這麼說,大夥倒也不大奇怪,於是大家目光一起看向楊敬。
“儘管我個人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但仍然以弘揚宿舍的集體榮譽為自己首要的責任,既然大家對我抱以厚望,那我也隻能擔起責任來。”楊敬突然抑揚頓挫聲情並茂的念了起來。
“你這比較適合去演講比賽啊,怎麼沒發現你還有這才能。”大家頓時都被楊敬驚到了。
“我參加過演講比賽的好吧。”
“唔,小楊做個四辯很好我覺得。”半晌沒有吭聲的劉爽說道。
於是,206辯論隊成立了,一夥人開始出謀劃策,孫彧繼續完成自己的單詞日常。
雖然孫彧對於辯論賽這樣的事情很不感興趣,但是他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提高口頭表達能力的,不然以後要是搞什麼項目課題,搶經費的時候吵不過競爭對手那豈不是萬事皆休。
特彆是自己這種人一多就不想說話的習慣,真是得改一改的,但是應該怎麼改呢?孫彧對此毫無頭緒。
雖然周二李媛說了她們不需要換教室,不過英語課下課孫彧從電教中心大門台階往下走的時候,卻正好看到李媛從樓前的自行車棚出來,兩人相視一笑,很自然的就走到了一起。
不過畢竟孫彧還得趕去教學樓上課,兩人也隻是微笑著麵對麵站著對視了一會兒,然後,“我去上課了。”孫彧說道。
李媛輕輕點頭,嗯了一聲,仍然微笑著,看著孫彧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不如把自行車給他,讓他下課了再來接我呢,李媛尋思著,不過她又覺得孫彧恐怕會覺得這樣太麻煩的,她覺得孫彧一定會這樣覺得的,她自己是不喜歡這種節外生枝的事情的,她覺得孫彧也是。
這樣的相遇對兩人來說當然是怡情,但此外就沒有什麼特彆的影響了,不過一對常見的校園小情侶而已,對旁人來說,與其羨慕嫉妒恨,不如自己趕緊去找一個。
畢竟耽擱了一些時間,孫彧走進教室隻有最後麵的位置,而且是一個人坐了一排,於是他就被老師叫起來課堂提問了。
孫彧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不過老師既然點到他了,也隻好站起來勉力回答。當然他的回答沒有什麼錯,最多是不完全,老師聽完隻是不置可否的招手讓他坐下。
真是莫名其妙,孫彧突然心頭火起,決定以後數學課就坐這個位置。
於是孫彧不再聽老師講什麼,他覺得老師講得太慢了,不如自己看,至於課堂筆記,回頭再找同學的抄一份就是。
於是他又被老師叫起來提問了,教室裡響起一片嗤嗤的笑聲,不過高數現在講到的內容確實是孫彧已經掌握了的,同樣答的沒錯,仍然隻是不夠完全。
老師仍然不置可否的招手讓孫彧坐下,然後繼續講課。
孫彧索性也不看書了,靠到椅背上,兩眼放空,望著天花板,他還不信了,老師會叫他第三次。
當然老師確實沒有再叫他第三次,甚至直到下課也都沒有再課堂提問。
“你不怕老師記住你?”回去的路上,楊巋取笑孫彧道。
“記啥?記我沒交作業?記我曠課?記我擾亂課堂秩序?”
“你不就是擾亂課堂秩序?”
“臥槽,你這就叫欲加之罪了。”
“要找你麻煩也是老師找你,罪不罪的我說了又不算。”
孫彧歎了口氣,算了,不跟這老師計較了,下回還是擠一擠,不一個人坐最後一排了。
語文課開篇便是《鄭伯克段於鄢》,不過老師並沒有馬上開講,而是叫了幾個同學起來各自朗讀了一段,說是讓大家提提神,畢竟下午上課大家精神都不太好。
但是老師在讓同學開始之前,先問了問是哪裡人,然後才很認真的聽同學朗讀。而知道正讀著文章同學是哪裡人之後,孫彧發現確實還是能聽得出口音來的,大概老師其實是研究語音的?
接下來自然是開始講解課文,課文並沒有什麼難度,老師主要強調的是這篇文章的篇名便是所謂的春秋筆法的完美體現,不過大家要注意不要拿現在的倫理標準去衡量古代人,同樣也不要用古代的倫理標準來套用現代人。
不過孫彧覺得老師主要是強調不要以現代的標準去衡量古人,畢竟通篇文章下來,孫彧看不出鄭莊公有什麼不對,如果他是鄭莊公可沒那麼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