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屆校學生會的選舉又開始了,這一屆跟孫彧他們大一那年一樣,輪到S大的校學生會主席擔任省學聯主席,所以選舉活動再次熱鬨起來,到處都是海報橫幅,而且跟那屆一樣的是,最有競爭力的兩位候選者都是陳鶴廣義上的老鄉,一位是法律係的,另一位仍然是經濟係的,當然,都是91級的學生了。
於是,林斌被經濟係的這位同學拉去做了助手,雖然都是老鄉,但至少這時候經濟係和計算機係還屬同一個學院,而這種競選,大體上也是以學院為單位,然後才是係,林斌不可能去吃裡扒外。
林斌甚至還找了孫彧,問他有沒有興趣加入競選團隊,這讓孫彧很是發了半天懵,然後趕緊拒絕了,理由還是那個理由,沒空。
甚至林斌跟孫彧說這些的時候,孫彧也還是正跟著楊巋一起往實驗室趕,於是在楊巋的哈哈笑聲中,林斌擺擺手,含笑作罷。
班裡班乾也改選了,江帆擔任了班長,楊嫣做了團支書,反正為了獲取保研加分算是各顯神通各施手段,於是胡爍的保研希望愈加渺茫,因為保研名額總共隻有16個人,而胡爍實際上成績基本上一直都在全年級20名開外,入黨並不能給他保研加分,至於各種活動,他也不比彆人更積極的參加,老師想給他加分都加不上。
而孫彧,係裡麵有風聲說是如果孫彧沒有獲得保研資格,彆的人也不可能有,這大體上是係裡對行政和學工的提醒,如果不是警告的話,當然咯,這隻是李老師在和其他老師閒聊的時候隨口說的,這參與閒聊的老師中也包括楊教授。
總之,隻要這學期孫彧彆出現什麼掉鏈子的事情,保研資格是板上釘釘,班裡江帆和楊嫣大體上也沒問題,陳瑜大概是有希望,就看著大三的最後一個學期她能博到哪一步。
這些紛紛擾擾並不至於乾擾到孫彧,於是他自己也大體評估了一下,這一輪無線網絡測試通過之後,他的工作節奏就有了放緩下來的基礎,可以不需要再以兩年為限,而是五年,甚至更長時間。
那麼,就更加要好好規劃在接下來的這些時間裡,哪些是必須先做出來,哪些是可以放緩的。
實際上無線網絡用的tcp\/Ip協議棧必然是優先級最高的,其他的都可以延後,甚至包括把SUNIx固化到芯片上的想法都可以先暫時擱置。
於是孫彧抽空去找了嚴峻,必須得問問他現在的工作進度怎麼樣了,實在不行,孫彧恐怕還得自己實現tcp和Udp。
不過幸好,嚴峻並沒有拉下太多,或者說他做事情的思維方式和工作方式跟孫彧就很相像,互相一對照,發現孫彧想要的東西嚴峻都做了,反過來嚴峻想要的東西孫彧也都有了,於是兩個人很愉快的合並了代碼,然後一起又去找了潘智,把合並後的網絡協議代碼又合並到了潘智那裡。
“你老板不說你?”潘智也很愉快的編譯著代碼,一邊跟嚴峻打趣道。
“他說讓我全力跟孫彧配合,不要有什麼顧忌的。”嚴峻笑道,跟孫彧居然有如此默契的配合,他也是沒想到的。
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對於嚴峻和潘智來說,就是網絡文件共享服務器,既然楊教授那麼說了,socket層的事情便又交到了嚴峻手裡。
對此,孫彧很放心,並且在李老師這邊的會上做了一些解釋,畢竟之前他和嚴峻兩個人其實都是在各自閉門造車輪,造好了拿出來一湊,輪轂輪軸嚴絲合縫,所以,他相信嚴峻是能跟潘智合作好的。
不過黃老師這邊對於傳輸層並不怎麼關注,現在大家都已經有了共識,作為一個網絡設備,隻要網絡層的協議做好了,他的這個無線網絡的項目就算完滿成功,而現在,曙光已經在前頭,接下來要考慮的是設備的小型化、工程化、實用化,以及,產品化。
當然周六乒乓球俱樂部的活動,孫彧還是要去參加的,現在天氣不是很好,去體育場跑步真的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晾網,說曬網那肯定是不對的。
而且,孫彧還得把從京城帶回來的玉佩帶給張薇薇,開學也兩個星期了,孫彧還沒有見過她。
梁斌把他的正麵膠皮換成了反膠,也開始了兩麵弧圈的嘗試,但孫彧不知道這個家夥為什麼,正手從正膠換成反膠之後,打球總有些黏糊糊的。
準確的說,梁斌現在就是正手防反手攻,一個直板選手,反手攻擊力強過正手,這可真是件稀奇事。
不過也許這才是適合梁斌的打法,“原先打正膠真是浪費生命浪費青春。”梁斌笑道,他現在正手加轉特彆的順而且穩,反手衝撕擰偶爾突擊一把也非常的帶勁,總之就是一個爽。
於是,梁斌和陳罡兩個人打起球來真就是臭味相投,“看的人隻想打瞌睡。”王文評價道。
不過作為業餘愛好者,能夠穩定拉上台,那已經很不錯了,老師們倒是這麼個意見。
作為對比的是,劉娟和張薇薇兩個人對打起來就激烈多了,“兩個人好像有仇似的。”蔡穎偷偷對孫彧說道,臉上仍然帶著一些微笑。
不過劉娟打完下了球台,就還是那個活潑熱情的劉娟,包括麵對孫彧也是如此,孫彧不免有些嘖嘖稱奇。
孫彧參加活動的大多數時間還是在跟王文對練,畢竟不論是蔡穎還是陳瑜,在孫彧有意識地提速之後,現在基本上都接不住拉過去的球,於是老師就讓王文跟孫彧多打打,主要老師們也比較看好王文和孫彧的配合,王文加轉,孫彧提速,兩人算是殊途同歸,相得益彰相輔相成。
活動結束,也沒有說什麼,張薇薇扯了扯孫彧,兩人便獨自從體育館前麵往宿舍方向走去。
“你給媛姐帶了個玉佩?”張薇薇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語氣不喜不悲。
“嗯。”孫彧一邊應著,一邊從包裡把裝著玉佩的盒子拿出來伸到張薇薇跟前晃了晃。
張薇薇一把搶過盒子,打開看了看,又扭頭看了看旁邊校道和東湖之間的樹叢,說道:“你幫我戴上。”
“嗨,這你回去自己戴。你原來沒有戴這些的嗎?”孫彧有些哭笑不得。
“戴了。”張薇薇憤怒的瞪了孫彧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本來就戴著的就彆隨意換了。”孫彧不為所動,張薇薇有點心急了,他不能慣著她。
雖然這是個信則靈的事情,但是既然已經戴上了,那就姑且還是相信吧,張薇薇也隻好作罷。
“你不戴的嗎?”張薇薇於是問道。
“不戴。”孫彧言簡意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