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那宋玨對你,心思不純,你可知曉?”
文儘蕭追上了謝樹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跟在人身後,想到方才宋玨的看向謝樹的眼神,心頭就有些煩悶。
尤其是這人還會一路跟著謝樹返京,這路上,他又不在,誰知道那宋玨會不會時時往謝樹身旁湊。
“我知曉。”
謝樹並沒有因為文儘蕭的話停下腳步,宋玨對他態度有些不同,謝樹很輕易就能看出來。
但這件事對謝樹來說,並不重要,也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地方,還是那句話,這是彆人的私人情感,跟他無關。
況且洛州事多,謝樹也沒有心思去計較旁人對自己的想法。
這話卻讓文儘蕭頓住了腳步,看著謝樹似乎比往日更顯漠然的眉眼,原本聽見這話應該高興的文儘蕭心頭卻猛地一沉。
長安他知曉,那自己呢?
謝樹自小就機敏過人,最擅洞察人心,隻是懶得管,也不愛多問多在意而已。
這一刻,自謝樹十六歲起就莫名與他疏遠的原因,文儘蕭似乎已經找到了。
謝樹倒是腳步未停,要離開洛州返京,還有些事,需要好生安排部署。
看著謝樹的背影,文儘蕭莫名,有些不敢再追上前,心頭微澀。
謝樹啟程的日期定在了第二日一早,前來送行的官員有不少,連帶著洛州城內的民眾也來了不少。
都是為了感念謝樹,特意前來送行的,他們知曉,水患之事能順利解決,他們能重新擁有容身之所,都是這位上京來的大官所為。
“殿下,昨日晚小將軍就回羌州了。”
金福看著目光落在人群中的謝樹,還以為謝樹是在找文儘蕭,彎著腰上前一步稟告了文儘蕭的蹤跡。
也不知道羌州什麼事那麼著急,小將軍竟然連親自跟殿下告彆的時間都沒有,金福難得有些疑惑。
畢竟小將軍把殿下看得有多重,沒有人比金福更清楚了,所以這次不告而彆,才讓他都有些驚訝。
“嗯。”
謝樹輕點了點頭,他找的不是文儘蕭,隻是看著洛州百姓的笑靨,讓他心底的情緒也多了幾分起伏罷了。
但謝樹也沒有過多解釋,轉身上了馬車。
回程倒也順利,到上京恰好是四日後的午時,此行謝樹等人並未提早告知,五城兵馬司也就並未提前清場,護送謝樹等人進京。
到了京城,謝樹也並未歇著,一行人直奔皇宮,即刻就去見了謝植。
“陛下,陛下。”
王德海一路小跑,一臉喜色,從盤龍殿殿門口直奔謝植所在的案台。
謝植正為最近南榮滄的事煩心,暗斥張之恒也是個蠢貨,竟在這種時候,上奏要南榮滄還政於他。
南榮滄如今在朝中地位根深蒂固,其關係更是盤根錯節,難以撼動,豈是張之恒此舉能輕易扳倒的。
如今非但沒讓南榮滄有個什麼損失,反倒是內閣和翰林院折損了不少人,尤其是關慶易這個老匹夫,每每上奏彈劾,都能捏住內閣的死穴。
“何事慌張?”
謝植揉了揉眉心,昳麗的眉眼掛著兩分不耐,連帶著聲線,都多了幾分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