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師尊,弟子定當不辱師門,奪得魁首。”
咎無言最怕的,便是自己讓謝樹失望,聽見謝樹這麼問,不知是不是因為明鏡在此,咎無言一反常態,說出了他其實並無把握的話。
謝樹目光輕動,看向垂首看不清神色,語氣卻極為堅決的咎無言,眉心微蹙。
“儘力便可。”
四個帶有安撫性意味的字落下,咎無言神情微怔,隨後有些懊惱,是他將話說的有些滿了,他怎能在師尊麵前犯下這等錯誤。
“弟子知曉了。”
謝樹站起身,走到了咎無言身前,一旁的明鏡也跟了過來。
“無言,這是明鏡,以後便是你的師弟了。”
就算是刻意忽略,卻還是避無可避,咎無言艱難地將目光移向了明鏡,心底哪怕再告誡自己,瞳仁深處,卻還是微不可察地出現了一抹排斥。
“大師兄,往後請多指教。”
通過這幾月的修行,雖他才堪堪煉氣二層,但也開了靈識,勉強能依靠靈識視物了,隻是範圍有限,也有些模糊。
對著咎無言的方向拜了一拜,這會兒明鏡已不像初來那般像隻不敢見人的驚弓之鳥了。
因為謝樹徒弟的身份,萬法宗的弟子都對他禮遇有加,明鏡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如此多的善意,他的性子也開朗了幾分。
“明鏡師弟哪裡話,都是師尊的弟子,指教談不上,互相切磋罷了。”
感受到一旁謝樹的視線,咎無言笑了笑,語氣溫和,儼然一副好師兄的模樣。
直到走出了殿內,強裝出來的笑意頃刻便煙消雲散了,轉身看著被謝樹單獨留下的明鏡,咎無言連喉間都湧上了一股酸意。
“近日你體內可曾有何異樣?”
咎無言走後,謝樹看著明鏡,繼續問道。
他之前帶明鏡再去封印之地,打算取一縷瘴氣再試試,但謝樹並不能完全保證明鏡此次還會像上次一樣無虞。
所以去之前,他將實情原原本本告知了明鏡,詢問明鏡的意願,若明鏡不願,他便另想他法。
明鏡自然是毫不猶豫答應了,通過焚兗,他已然知曉了謝樹帶他回來的原因,隻要能待在謝樹身邊,無論做什麼,他都願意。
但出乎謝樹意料的是,一到封印之地,溢出的瘴氣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湧入了明鏡體內。
就連謝樹,都未能來得及阻止,但奇怪的是,縱使吸收了如此多的瘴氣,明鏡卻絲毫沒有其他的反應。
謝樹將人帶了回來,多次詢問明鏡是否有哪裡不適,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並無不適。”
這次也一樣,但因為有事瞞著謝樹,明鏡眼底閃過一絲心虛,不過他每次都是垂首回答著謝樹的問題,並無人能發現他的神情。
焚兗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隻要他在赤麟峰,焚兗就不敢出來,這讓明鏡稍微心安了些,但隱瞞焚兗之事,還是讓他多少有些愧疚。
可是他太想留在謝樹身邊了,若沒了焚兗,他會死,死了便再也見不著謝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