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充當你的ta的雙腳,帶ta離開叢林。】
“真巧。”闞楹撩起眼皮,微彎了下唇,隨即,把手裡的卡牌往謝驚晝眼前一推,“很抱歉,你瞎了。”
謝驚晝垂眸一看,微愣後又一次被逗笑。
他們的默契有點意思。
直播間,觀眾們看見了卡牌上的一行字:【請充當你的ta的雙眼,陪ta離開叢林。】
【一個瘸子?一個瞎子?】
【哈哈哈哈哈,瞎子配瘸子!這組合絕妙!】
【姐妹們!我做了個情頭擱直播間的評論區了!】
其他觀眾點開評論區一看,有人發了兩張圖片。
[你瘸了jpg][你瞎了jpg]
闞楹和謝驚晝分彆喜提一個表情包。
其他觀眾:草!
莫名沙雕但是看著又很般配是怎麼回事?!
幾分鐘後,闞楹背上裝著木牌的包,謝驚晝戴上用來隔絕視線的眼罩,他一邊戴眼罩一邊蹲下,“我背你。”
闞楹垂下視線,對峙似的盯著謝驚晝的後背。
那嚴肅鄭重的架勢,不清楚緣由的人還以為她前麵擺著一張釘子床呢。
謝驚晝等了等,兀自笑問:“楹楹,你該不會想讓我抱你吧?倒也不是——咳。”
鏡頭裡,闞楹重重地趴上去,猝不及防的動作,壓得謝驚晝差點踉蹌。
“老公。”闞楹見他僵了那麼一下,唇旁極短地牽出一個酒窩,又很快消失,她陰陽怪氣他,“你不是說我瘦了麼?”
彆看闞楹在這刺謝驚晝,她本身也好不到哪裡。
她不太習慣完完全全趴在謝驚晝背脊上,於是,身體和神經雙雙繃緊,同樣很累。
梁照清在一旁直樂嗬,“驚晝,你年紀輕輕體力不行啊,你得再練一練,闞楹看著也不重。”
謝驚晝笑了聲,“我家楹楹當然不重。”
闞楹被我家楹楹四個字惡寒到了,避開鏡頭,揪了下謝驚晝的短發,讓他見好就收,彆尬秀。
謝驚晝撿起腳邊的彩彈槍,兩手搭住闞楹的膝窩,利落乾淨地站起來,但他站完並沒走,又重複一遍,“楹楹,你真的不重。”
下一秒,闞楹眼前倏然一花。
四周樹木飛速飄過,連定身在那的梁照清她都看見了兩次。
闞楹氣悶。
謝驚晝竟然幼稚地背著她在原地轉了兩個圈!
闞楹被晃得一時不慎摔在謝驚晝的寬闊背脊上,那點繃緊身體保持住的微小距離頓時消失無蹤。
“指路,我的眼睛。”
謝驚晝散散慢慢的笑分散了闞楹注意力。
闞楹也懶得繼續為難自己,索性放鬆地趴在他背上,情緒淡淡地回:“直走,三米,右繞,一米。”
謝驚晝雖然蒙著眼睛,但步伐很穩很準。
他背著闞楹一步一步往前走,看上去特彆悠哉,悠哉到讓工作人員忍不住小跑上來檢查他眼罩戴沒戴嚴實。
薛玉昆在監控後看見這一幕,莫名覺得特彆熟悉。
當他看見被謝驚晝背著的闞楹時,冷不丁明悟了,他們節目組的眼罩對闞楹和謝驚晝來說仿佛不起作用!
謝驚晝好脾氣地讓工作人員邊邊角角地檢查,臨了他還笑著提建議,“不然你再拿一副,上個保險?”
“不了不了。”工作人員連忙擺手,又招呼攝像大哥上來,繼續直播。
闞楹麵無表情地被謝驚晝背著,並不擔心他會走不穩撞到樹或者踩到石子。
入朝堂前,謝驚晝好歹也帶大軍打了幾年蠻族,排兵布陣,帶騎夜襲更是家常便事。
闞楹敢說謝驚晝在背地圖的5分鐘裡就已經把叢林分布完完全全地分析明白了,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出去的路。
兩個人走到一半,闞楹看見了抻著頭往這看的周寂。
“右前,兩米。”
謝驚晝背著闞楹往周寂那邊一步一步走。
周寂瞪大眼睛看他們。
謝驚晝走了兩米停下,正正好好。
闞楹看著三米遠的周寂,打量了一會兒。
周寂眯著眼把他們全身上下一圈,見他們摔下山坡後身上沒掛彩,鬆了一口氣,而後,又一臉警惕,“你們想乾什麼?”
“我再有五分鐘就解除定身了,你們——”
“嘭!”
闞楹收回槍,神情自若。
周寂瞪著衣服上的紅印,目瞪口呆。
“你乾嘛?!”周寂氣炸,“你打第二槍我也不會延長定身!”
謝驚晝輕笑出聲,拖著腔調說:“你懂什麼,我家親愛的在幫我出氣。”
闞楹:……
我明明是在幫自己出氣。
周寂怒不可遏,恨不得跑上來打他們,“我也有女朋友!”
闞楹幽幽地盯著他挪前的右腳,“你動了。”
周寂:……
謝驚晝睨著他身旁的攝像頭,“記得雙倍罰。”
周寂:草草草!!!
觀眾們看著闞楹和謝驚晝一唱一和把周寂本人氣得跳腳,再慢悠悠地走遠。
【他倆的背影看上去好欠揍啊……】
【在算計周寂這件事上,他倆莫名相配。】
叢林裡,謝驚晝背著闞楹走了有十來分鐘。
其他三位男士被遠遠甩在後麵,一路上都沒碰見,三位女士裡的何知意和嶽從溪倒碰見了。
剛照麵,兩個人還沒做出抬起彩彈槍,就已經被闞楹一槍射中。
闞楹從兩個人身上順來裝著木牌的背包,臨離開前,禮貌性留下一句,“辛苦了。”
“你成長了。”謝驚晝蒙著眼睛輕嘖了一聲,“以前,你從來不和我說一句辛苦了。”
何知意:……
嶽從溪:……
我們還得感恩戴德是麼?
闞楹拍了下謝驚晝的後脖頸,指尖似被衣領下的肌膚燙到了。
“左三米,右十二米。”闞楹說完,蜷縮了下手指,營業性微笑,“辛、苦、了、老、公。”
“不辛苦。”謝驚晝懶又不正經地回完,偏了下頭,脖頸在領子上蹭了幾下。
兩個人一路走一路打木牌,時不時還能聽見後麵另外三組正在內戰的槍聲。
直播間觀眾們看得恍恍惚惚。
【隔壁雞飛狗跳,他們歲月靜好。】
【周寂一直在找他們,無奈單腿蹦。】
【闞楹:好歹有一條腿,我兩條腿都沒了。】
其他三組找到彼此後,也要從節目組的箱子裡抽離開叢林的形式,有充當ta的一條腿的,也有充當ta的胳膊的。
節目組的目的很明顯,任何一組都不可能完完整整地離開叢林!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謝驚晝停下,“這裡?”
“再往前走一步。”闞楹說。
謝驚晝挑高眉梢,“再走一步?”
“嗯。”
幾秒後,闞楹聽見他縱容般說了個行,隨即,抬起右腳。
但謝驚晝在抬起的腳快落下時,杵在地上的那隻腳竟然毫無征兆地原地打了一個圈。
闞楹隱隱捏緊他肩膀。
謝驚晝借著旋轉的巧勁,將上半身向後一靠,把闞楹不輕不重地壓在樹乾上。
他輕笑,“我就記得這裡有個木牌。”有木牌自然要有樹。
闞楹沒接話茬,而是靠著樹乾,抬起手裡的彩彈槍,微微眯眼。
嘭的一聲。
斜前方枝丫上掛著的木牌被一槍擊中,闞楹拍著謝驚晝肩膀催他往前走了兩步,拽下木牌。
木牌塞進包裡,能還聽見悶悶的撞擊聲,謝驚晝閒聊似的問:“你打中了多少個?”
“12個。”
“我包裡有10個,你拿去。”
闞楹把他背包打開,果然在裡麵看見10個刻著食材的木牌。
“夠了麼?”謝驚晝問。
闞楹把他包裡的木牌倒出來,“夠了。”
他們倆的22個,再有嶽從溪和何知意的4個,包攬了節目組快4/5的食材。
剛說完,闞楹突然抬眸,手裡的槍也在瞬間指向側麵的草叢。
“嘭!”
“嘭!”
闞楹射出一槍。
同時,謝驚晝的前腹也中了一槍。
那邊草叢動了動,商佳禾和梁照清從裡麵冒出來,一個單腳跳出來,一個背手跳出來。
梁照清背著手,樂嗬嗬笑了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闞楹瞥了眼謝驚晝的後腦勺。
剛剛,她能打中人,但打空了,而謝驚晝也能躲開,但被打中了。
該死的默契。
商佳禾一邊拍梁照清後背一邊往前單腳蹦,“快跑!我要是住不上豪華海景房你就睡地板!”
“來了來了!”
兩個人當著闞楹和謝驚晝的麵跑過一米遠的出口。
剛過去,商佳禾懊惱地拍大腿,“大意了!我光想著要海景房,居然忘了搶他們的食材!!!”
靜了那麼一會兒。
謝驚晝懶搭搭問:“楹楹,我被定身了,但你能開槍吧?”
商佳禾和梁照清看過來。以為謝驚晝是在警告他們。
而後,他們就看見闞楹乾淨果斷地朝遠處打了兩槍。
“嘭!”
“嘭!”
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準備偷襲的周寂和嶽從溪。
闞楹演技不行,索性把臉埋謝驚晝肩上,不讓觀眾們看見表情。
“剛剛忘了打商老師他們。”
謝驚晝餘光瞥她,意味深長地說:“所以我們今晚得分床睡了。”
“嗯。”闞楹嗓音仿佛委屈壞了,“我舍不得你。”
謝驚晝:……
你那是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