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知意抱著被子哭,眼睛腫得像核桃,“程煜當時在氣頭上,等下我好好和他解釋,他肯定會相信。”
說到這,何知意一頓,擔憂道“俞烈呢?他傷得怎麼樣,是不是被俞家——”
“嘭!”
門猛地被人從外麵推開,嚇得鄭哥往前跳了一米多遠。
鄭哥回頭,嘴唇顫了顫。
謝程煜站在門口,臉色黑沉,之前脫臼過的胳膊經過打架又吊上了石膏和繃帶。
何知意眼眸微亮,“程煜。”
她就知道程煜不會把她扔在醫院裡不管不顧。
“給俞烈打電話。”謝程煜把手機遞給何知意,冷然而強硬道,“從今往後,你必須和俞烈斷絕關係。”
何知意目光驚愕,“你、你在說什麼?你也不信我?”
謝程煜見何知意不接手機,滿腔的怒火噴湧而出,“相信你?怎麼相信你?你第一句話不是關心我受沒受傷,反而關心俞烈傷得怎麼樣,有沒有被俞家找到?!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謝程煜!”何知意被經紀人和謝程煜一前一後質問,委屈得一臉淚痕,“當初,我被人嘲諷是俞烈站出來幫我,我被人截胡也是俞烈站出來幫我,我被人破壞禮服還是俞烈站出來幫我,他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朋友,我為什麼不能關心他傷得怎麼樣,為什麼不能關心他有沒有被俞家找到?我關心朋友有什麼錯?!”
鄭哥懵逼地看著何知意,心裡崩潰大叫你在胡說什麼?!你在你未婚夫麵前胡說什麼?!
謝程煜緊握拳頭,關節咯咯作響,“你被人嘲諷不找我,被人截胡也不找我,你放著我這個未婚夫不找跑去找俞烈?”
“還有禮服?”他一拳頭重重地錘在櫃子上,怒不可遏,“你能不能有點當彆人未婚妻的自覺?!”
何知意不可置信地望著謝程煜,酸楚和痛苦湧上心頭,不管不顧道“你什麼意思?!你也懷疑我腳踏兩條船嗎?如果我這是腳踏兩條船,你那些年對我的照顧又算什麼?!”
她根本不理解謝程煜為什麼這麼生氣,要不是她不想耽誤謝程煜的工作,又怎麼會去麻煩俞烈幫忙?
謝程煜仿佛被戳中了某根神經,臉色難看至極。
病房門外。
有人影一閃而過。
很快,病房門打開,謝程煜肅著一張臉,從裡麵走出來,看也沒再看房間裡的人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病房裡再次響起嗚嗚咽咽的哭聲。
——
嗡
嗡
謝驚晝掃了眼手機裡收到的圖片和視頻,百無聊賴地打了哈欠,連看都懶得點開看。
闞楹微蹙起眉,撥弄了幾下手鏈上的鑽石,才稍微調整了下坐姿,繼續聽部門員工的項目彙報。
這個項目是蒼世和恒京的合作,會議裡還有恒京的員工參加,讓謝驚晝在那旁聽也沒什麼大不了。
“競標會下周會如期舉行。”視頻裡,蒼世的員工兢兢業業道,“三家律所的負責人也將在周三——”
闞楹正聽著,餘光倏地瞥見謝驚晝伸手過來。
下一秒,那隻手毫無預兆地抵在她腰上,還不等她有所反應,就輕重適度地揉捏了起來,而月信帶來的腰疼也在不知不覺間緩解了。
“……”闞楹偏頭,隻看見了謝驚晝的側臉,被燈光一映,襯得輪廓流暢銳利。
他還是那副不正經的坐姿,懶搭搭地靠著椅背,一手在手機屏幕上敲著字,一手正橫過來幫她揉著腰。
視頻裡,幾個員工看見橫過的那條手臂,一個個恍然大悟。
剩下的時間,他們彙報的效率明顯提高,連語速都快了不少,生怕耽誤了兩位大老板的二人時光。
在全體員工的共同努力下,這場會議比預計早了半個小時結束。
闞楹注意到他們的神情,心裡無語,倒也沒說什麼,“行了,今天就到這裡。”
會議結束,電腦屏幕也暗了下去。
等了等,謝驚晝在按。
又等了等,謝驚晝依然再按。
繼續等了等,謝驚晝還在按。
闞楹抓住謝驚晝的胳膊,涼絲絲道“你按上癮了?”
“你總是拆穿我。”謝驚晝被抓住胳膊,也沒停下揉按的動作,隻是把手機推給闞楹看,“剛收到的視頻,看嗎?”
“我很閒?”
“那算了,我也不耐煩看。”
他在謝程煜的公司裡安插人,不過秉承著來而不往非禮也,這些小情侶吵架的事情,他還真沒興趣看。
當然了,要是謝程煜再敢跑長公主麵前說些上不得台麵的話,他也不介意把這個上不得台麵的伎倆扔出來。
屋子裡靜了幾秒,謝驚晝突然問“腰還疼不疼?”
闞楹心想他可能揉累了,麵無表情地唱反調,“疼。”
反正示弱這種事,一回生二回熟,多來幾次,也就不羞恥了。
“行。”謝驚晝嘴上說著行,揉的動作反而停了下來。
他在闞楹驚訝的目光下,彎下腰,輕輕鬆鬆地將闞楹攔腰抱起來,大步走向門口,忍笑道“既然還疼,我也隻能冒犯地抱著殿下回臥室了。”
“知道冒犯你還不放我下來。”
“我也想,但我的手有它自己的想法。”
闞楹想也不想就伸手揪謝驚晝的耳朵,凶巴巴道“真巧,我的手也有它自己的想法。”
誰知,謝驚晝竟然順著揪耳朵的力道,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下,長眸微彎,無辜又純良,“它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