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亂蓬蓬的頭頂,像小動物的絨毛,抵在他的下巴上,臉埋進他的頸窩裡。
他感到她貼在他動脈上的呼吸,熱量傳導,從她的鼻息轉移到他的後背。
她蹭了蹭,羊羔一般,獨屬於她的親昵表達。
她的膝蓋。
不重不急地挪移著。
月慕山咬緊嘴裡的破布,耳邊聽著亂七八糟的起哄聲,眼神漸漸起了霧,失了焦。
他的頭腦像回到了之前的宴席,所有的情緒反應被她掌控,漸漸地失去了自我意識。
緊繃的身軀,像被揉皺的花瓣在營養液中,放鬆,蘇醒,綻放。
想讓她把他的手解開,讓他恢複說話的自由,他想抱著她,哄著她。
他的尾巴誠實地纏上了她的腰。
勒緊。
“阿慕!”狐妖無助地坐在他們的對角線上。
他絕望地捂住狐耳。
“……嗯。”
不想聽任何靡靡之音。
他就算能活著走出鬼界,也不知道將來回妖界後,要怎麼向妖王彙報今日之事。
怎麼說啊,直接說少主被女人當眾要了嗎。
月慕山被女人這麼羞辱,到了此種生死存亡的關頭,他的血脈界限居然不見絲毫突破。
聽他的動靜,隻在一開始掙了幾下,現在直接躺平充當受害者。
完了,月慕山無能至此,這輩子算廢了。
狐妖怒其不爭,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轉過頭不看月慕山受辱的現場。
葉曉曼感到月慕山願意了,她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解開了他的手。
月慕山拿出了他口中的布料。
這個過程之中,葉曉曼的神誌清醒了幾秒,她看看狼狽的月慕山,“我在做什麼……”
懊悔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往旁邊的稻草堆倒去。
月慕山坐起來,扶住了她的手臂。
“阿慕,對不起……”葉曉曼含糊地說。
狐妖睜開一條縫偷看他們。
月慕山怎麼開始配合了呢。
他的廉恥心呢?
嘩啦。
頭被淋下半桶冰水。
這是他們從獄卒手中能得到的所有飲用水。
無論被關半個月還是一年,喝完了就等著渴死。
狐妖站在一旁,嚴肅地抓著桶。
他把飲用水全用來淋他們兩個了。
把他們從錯誤的邊緣拉回來。
“噗噗,呸。”葉曉曼被澆成落湯雞,神誌終於清醒了。
她先是看到了形象相當糟糕的月慕山。
她做過的騷操作,記憶回到她的腦海。
啊啊啊好想失憶啊。
她從不知道,她還有如此禽獸不如的一麵。
以後要怎麼攻略貓妖弟弟啦!
月慕山用手抹去臉上的水,皺眉看了看狐妖。
狐妖大聲說:“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你在不滿什麼?”
葉曉曼斷斷無法接受自已這一麵,她頹廢地拖著沉重的身軀,爬到一邊去裝死。
她虛弱哼哼:“我被怨氣侵襲了,腦袋不清醒,你忘了吧。”
月慕山脫口問,語氣很衝:“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