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催促道:“您快快出門,彆讓陛下久等了。”
嘉應這才發現他的另一隻手上,抓著姬文逸的詔書。
“嗯。”他如往常一般,無喜無悲地應下了他的義務。
姬文逸的飛行法寶,外形是一座巍峨的仙山,仙山之上建有華麗的行宮,亭台樓閣勝似仙境,若是低空飛行時,在地麵投下極具震撼力的龐大陰影。
永寧寺答應了合作,嘉應在約定的時間內,出現在姬文逸的麵前。
法寶全速飛行,在一個又一個傳送法陣之間跳躍,以最快的速度趕向鬼域。
趕路的日子無聊,擔憂著葉曉曼安危的時間難熬,姬文逸為了轉移注意力,讓人請嘉應過來下棋。
嘉應沒有喜歡的事情,也無厭惡的東西,姬文逸叫了,他就結束在靜室中的打坐,心無波瀾地過來。
姬文逸擺好棋盤,嘉應坐在他對麵,姬文逸看著嘉應不倫不類的形象,微微挑眉。
嘉應不肯剪去他的長發,拖地的頭發畢竟行動不便,最後隻同意讓人將他的頭發剪短,保留了長發及腰的長度。
侍僧不會梳發的手藝,嘉應又是缺乏生活常識的人物,更不會替自已梳男子的發髻,於是便披散著一頭長發。
雪白的僧衣,低頭的時候,幾縷黑發隨意地落在胸前,眉目如水墨雋永,身姿蕭肅清舉,濯濯如春月柳,不見落拓奇怪,倒也好看。
是神域的其他男人不想讓自家老婆看到的模樣。
嘉應不愛說話,和姬文逸對弈的時候,就沉默地落子,落花飄在棋盤上。
姬文逸一麵與嘉應手談,一麵觀察他冷清的模樣,嘉應犯了情戒,蓄發還俗,姬文逸承認有些吃驚,是他算儘天下沒有算到的一環。
姬文逸不像他人對嘉應持有批判或者鄙夷的態度,曾經的他會,現在的他深陷情海,明白世間有一些事無法抵抗,是天命難違,發生了便發生了。
以戀愛腦對另一個戀愛腦的惺惺相惜,他甚至還挺欣賞嘉應的勇氣。
“沒想到大師也是一位性情中人。”
嘉應抬眸,波瀾不驚地望著姬文逸。
姬文逸又承諾道:“你還俗後,若是與心愛之人在神域安家,永寧寺方麵你無須擔心,朕願意給你提供庇護。”
嘉應重複:“心愛之人?”
姬文逸說:“你何時成親?朕過去喝杯喜酒。”
嘉應搖頭:“陛下說笑,貧僧既無成婚打算,亦無相悅之人。”
嘉應又撚起他衣服上的發絲看,猜測可能是他的長發讓姬文逸誤會了,但他莫名的,又想留著他的頭發。
姬文逸撫著豹獸腦袋的動作驀然停下,他通過嘉應茫然的表情,聰明地猜到,永寧寺的老東西清洗了嘉應的記憶,重新把嘉應變為循規蹈矩的傀儡。
姬文逸笑了,他懶得摻和永寧寺的家事,更樂意在一旁看熱鬨,順便捏著老僧們的把柄將來談合作,他沒有提醒嘉應,一笑置之。
“朕誤會國師了。”
姬文逸和嘉應趕路的時候,蕭楚競和司空情來到了鬼界的外圍。
司空情先到,蕭楚競稍後與他彙合。
司空情把他司空家能乾架的高級魔修全捎帶上了,浩浩蕩蕩裝了十條飛舟,另有十幾萬兵力在趕來的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