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打算在等待的時間裡,收集船契,把能收攏的兵力收攏起來,將來要跟鬼王他們打架了,手頭也有些兵,不至於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她去搞事業了,月慕山幫她解決後宅的難題。
嘉應住著鬼渚上風景最好的房子,這是月慕山特地安排的。
原本是大當家的屋子,被葉曉曼一把火燒了,月慕山讓蠍人在遺址上重新起了一間房,有替葉曉曼賠罪的意思。
當然月慕山不覺得葉曉曼做錯了什麼,不過是做做表麵功夫而已。
月慕山故意隔了三天才去見嘉應,讓彼此先冷靜冷靜。
嘉應不知是不是讓葉曉曼唬住了,忌憚她手裡的視頻備份,沒有找葉曉曼的麻煩,沒有擅自離開,閉門不出,專注念佛。
月慕山推門而入的時候,嘉應正在默寫經書。
手上無紙無墨,嘉應用樹枝作筆,站在院子裡的沙地上,先寫滿一麵地,再揮袖以靈力撫平地麵,如此周而複始。
本是極無聊的事,嘉應卻能寫上一天。
“上師。”
月慕山站在門檻下,遠遠地向嘉應打了聲招呼。
他沒有再往前走,不想踩到嘉應的書法。
嘉應對月慕山素來不喜,他骨子裡極為高傲,不喜歡的,就絕不逢迎,因此月慕山的到來,他彆說應聲了,連抬頭看月慕山也不曾。
月慕山不在乎。
他立在原地,貓耳和尾巴上的毛絨在風中擺動,花青色的大袖衣之上還套著做飯時穿的粉紅圍裙,像是從繁重的家務之中白忙抽空來見嘉應似的。
真真是一位宜室宜家的賢淑小夫郎。
“說起來,我和上師頗有緣份,幼年時差點成為您的義子。”
嘉應抄經的速度沒有絲毫的平緩,一種徹底無視的冷漠。
月慕山自爆家門,“我是月慕山,妖界的繼承者。妖王月卿是我的母親,大妖山摧骨是我的父親。”
這兩位大能,是當世極為重要的大人物,德高望重,實力強橫,和永寧寺有一些交情,嘉應終於稍微停下了筆觸。
妖王夫婦出於對獨子安全的考慮,千叮萬囑月慕山在外頭遊曆時一定不能泄露身份。
月慕山知道他的血脈對於修真界是香餑餑,謹遵父母的命令,為了不給葉曉曼帶來麻煩,也沒有告訴葉曉曼他的真實身份。
他自幼身子骨弱,深居簡出,為了防止敵人暗殺,常年被保護了起來,因此外界大多不知道妖王家唯一的小公子長什麼模樣。
嘉應也不例外——他更多是毫不關心。
月慕山會搬出他的身份,是為了讓嘉應看在妖王二老的麵子上,不得不賣他一個麵子。
月慕山說出了他此行的目的:“我今日前來,是替殷桃絳姐姐跟上師道歉。”
“姐姐鬼氣入侵,迷了心智,因此給您造成了一些麻煩,您大人有大量,佛心仁善,想來不會追究她的無心之過。”
月慕山一句話將葉曉曼的行為揭過頁了,順便將嘉應架在身份的高地烤。
不愧是妖界統治者培養出來的接班人,耳濡目染,四平八穩,說話做事叫人挑不出錯處。
年紀雖小,手段過人,治理後宅而已,如烹小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