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
荊追將葉曉曼的身軀抱起來,搬到葉曉曼的頭顱旁。
雙手將葉曉曼飄在空中的腦袋捧住,安在她脖子上,再慢慢將脖子轉到合適的位置。
葉曉曼的眼睛亂轉,雖然沒有流血,也不會痛,但這場景給她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壓力,連葉曉曼給她裝腦袋時的手勁重一些,都會引發她的過度反應。
“輕一點,再輕一點!”
隔壁築吹燈發出了重重的咳嗽聲。
築吹燈終於幫葉曉曼頭身合一。
葉曉曼心有餘悸摸著失而複得的脖子。
她像被抽取了所有的力氣,栽倒在荊追懷裡,頭枕著他的肩膀。
荊追因她的動作僵住了,渾身的肌肉繃緊,他硬邦邦地道:“不許撒嬌。”
葉曉曼輕輕地舒氣,沒有應答。
荊追又說:“美人計對我沒用。”
葉曉曼軟綿綿的身子還是沒有抬起來,荊追的敏銳的五感幾乎可以描繪她貼近的起伏變化,她像沒有骨頭似的。
他聽到她發出了一聲抽氣,他的目光筆直地投到前方的窗格上,不用低頭也知道她哭了。
因為法術練習失敗就哭鼻子,擱在魔界是無法生存的。
他強硬了一輩子,是不會允許手下如此嬌氣的。
他不知為何不想低頭去看,似乎隻要低頭一瞬就會一敗塗地,脊梁連同尊嚴一起被打碎。
他如同戰神一般執拗地昂頭,語氣帶了絲妥協,生硬安慰:“道法三千,沒有一蹴而就的道路,本次不成,下次再練。”
想了想,生硬地抬手,摸了摸葉曉曼的後腦勺表示安慰。
他甫動手,葉曉曼鬼哭狼嚎:“彆動,先彆動,我抽筋了!”
荊追終於低頭,看到葉曉曼齜牙咧嘴,哪裡有他想象的眼淚。
他差點沒將她拍到牆上去。
葉曉曼哼哼唧唧:“你先讓我靠一靠,等一會就好了。”
“滾。”
荊追雖然表現得不耐煩,還是筆直地站著,當葉曉曼的靠板。
若是從全局看,她靠在他的身上,兩人安靜依偎的姿勢,好似戀人一般。
等葉曉曼的筋捋順了,夜也深了,她像猴一樣竄上床,拉上被子,“老板晚安。”
“咚。”
下一刻,她被荊追扔下床,一床被子蓋到她身上。
築吹燈聽到隔壁葉曉曼的動靜終於停下來,築小哥和築小妹被父親趕出房間無處可去,縮在他身旁沉沉睡去,他幫他們掖了掖被角,這才熄燈安眠。
第二天,他特地起了個大早,為了避開小叔小嬸,昨晚他們那樣鬨,他覺得麵對他們有些尷尬。
他起得比雞還早,天色未明,他摸黑簡單洗漱,去廚房準備早飯。
他剛坐下來喝粥,葉曉曼走進來,熟練地給她自已盛滿粥,端著碗坐在他對麵。
“早啊。”她若無其事地說。
築吹燈沒想到她被折騰到半夜,還能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