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匹從竹竿上掉落,築吹燈的臉全範圍無死角,在葉曉曼放大的瞳孔裡出現。
葉曉曼麻了。
不是,這也能翻車?!
她以為她還牢牢地踩在鋼絲繩上,沒想到腳下的繩子已經被抽走,斷崖式墜落。
葉曉曼頃刻間看到很多東西離她而去,她銷冠的驕傲,她的饕餮獸提成大禮包,她的夢想她的快樂,她感到她再也不會笑了。
深情人設黃花殘滿地霜碎一地,任務功虧一簣。
一切就在瞬間發生了。
因為發生得太快,她根本沒時間與嘉應做到人唇分離,還因為情緒的過分激動,一時沒有控製好力度,狠狠地咬了嘉應的舌尖。
嘉應正全情投入,以為這也是他們遊戲的一環,於是“嗯”地發出了一串令人很難不想歪的聲響。
葉曉曼下意識要把嘉應的聲音堵住,於是唇更用力地捂了上去。
嘉應眼迷離,看著她的眼神更深邃了……
情況好像越來越朝著無法收拾的方向飛奔。
“嬸嬸……”
築吹燈近距離看著他們,訥訥開口。
葉曉曼看他震驚的表情,似乎還沒從看到她和嘉應擁吻的震撼中回過神來。
淳樸村夫築吹燈活了十九年,他向來是特彆有主意的人,就算是獨自上山狩獵時,與猛虎狹路相逢,他都能冷靜地應付,生平第一次,他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聽到家裡的牆塌了,走出門查看,鄰居們告訴他,葉曉曼好像和會飛的蛇妖鬨了矛盾,蛇妖毀壞了牆,挾持著葉曉曼跑了。
他擔心葉曉曼的安危,一路打聽找了過來。
他剛找到他們,葉曉曼的話語透過重重紛飛的布條,一字不落地,如滾燙疼痛的火花,濺落他的耳膜:築吹燈對我而言,陌生人而已。
他覺得眼前的葉曉曼,忽然變得無比陌生。
鄉村流傳著一些嚇唬小孩的故事傳說,其中一個說,山裡有一種叫替身鬼的妖怪,會吃掉進山的村人,再披著活人的皮取代活人的身份,混進人間生活,替身鬼不了解被它吃掉的人的過往,經常會漏洞百出而被識破。
築吹燈有那麼一刻,懷疑葉曉曼被替身鬼奪舍了。
他無法將眼前跟其他男人卿卿我我的葉曉曼,和早上剛剛與他約定私奔的女子,兩者聯係起來。
葉曉曼不慌不忙地推開嘉應。
【嘉應,無論你接下來聽到什麼,都不是真的,你要記住我隻是為了完成任務而已。】
她先給嘉應傳音。
嘉應會不會照做,不管了,她要先力挽狂瀾。
至於為什麼都到這種地步了,她還樂觀地覺得能夠力挽狂瀾,問就是她快瘋了,哈哈哈。
葉曉曼淡定自若地與築吹燈打招呼。
“吹燈真巧啊,你也來散步嗎,天氣真好呀哈哈,你慢慢玩,我們先走一步。”
嘉應清淡地掃了掃築吹燈,牽著葉曉曼的手,從築吹燈的身邊離開。
葉曉曼踮著腳尖,大氣也不敢喘,她即將斜斜地擦著築吹燈的肩膀離開的時候,她的手腕“啪”地被築吹燈握住了。
嘉應和築吹燈一左一右,每人各抓住葉曉曼一隻手,葉曉曼在他們中間左右為男,像偷吃的貓被發現,整個人被點定身穴一般僵在原地。
嘉應皺起眉,和築吹燈不動聲色地互望一眼。
兩人誰也不願先放手,將葉曉曼的手腕握得更緊。
築吹燈不打算就這樣放過葉曉曼,讓她蒙混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