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像上的荊追麵具半遮臉,竇獻舉起手掌,對著荊追的臉遙遙一遮,蓋住了荊追半邊臉。
沒錯,不會有錯的!
雖然過於英俊好看的樣貌削弱了滅世神的猙獰可怕,但是這鋒利無情的眉眼,這如同輝月一般璀璨的銀白發色,周身令人毛骨悚然的嗜殺冷酷的氣場,無可比擬的王者之氣……
一定是未來的魔神大人。
他竇獻,終於得以麵見魔神了!
負責主持鬥獸的竇獻心腹,還沒有發現上位者們的異樣,朝著場下嗬斥:
“勇士為何遲遲不與妖獸搏鬥?”
荊追冷笑,單手從虛無之中抽出了他的重劍。
“妖獸的一對眼眸,含情脈脈,波光熠熠,長得很像我師娘。”
主持人覺荊追的借口過於荒謬。
“胡說八道,獸的眼睛又怎會與人相似。”
“鬥場神聖莊嚴,你身為勇士,既已上場,就算眼前站著你師尊師娘、父母摯交,隻管拔劍砍了就是。”
荊追回頭,見那可笑的粉紅章魚長仰著一張醜臉,眼巴巴地瞅著他,四目相對,荊追皺皺眉,把臉轉回。
他回答:“我做不到。”
主持人怒其不爭,對場上的年輕人輕視地訓話:“懦夫!你剛說出了魔族的禁語,我們魔族無論麵臨何等艱難險阻,寧願死,也不會認輸!”
荊追承認了他的無能:“嗯。”
啟唇的瞬間,他在原地消失了蹤影,暗影如刀光掠過,迅疾,快到無法被感知,眨眼的功夫出現在主持人的麵前。
主持人脖子噴著血,腦子還沒轉過來的時候已被了斷,睜著眼睛從高處掉落。
“啊——”
環形的觀戰台響起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竇獻今晚除了劉副官,為了熱場子,還請了不少人同來看鬥獸,所有人被突然的殺人嚇到了,現場一片混亂。
腦子轉得快的已經站起來,要往場外跑。
可惜,太晚了。
銅牆鐵壁般的法陣牢牢封禁鬥獸場,禁視禁聽禁言。
魔窟執行任務,魔族慣例,沒有清場環節,全場封鎖。
執行任務的魔窟魔族,有的從天而降,有的扯掉在場充當服務員的朝蝣宗弟子服,手持武器,從四麵八方進場,見者必死,斬草除根。
那些迎麵撞見他們的人,如野草般一個個倒下。
原本在葉曉曼麵前顯得很是稚氣可愛的魔族少女少男,化身修羅,大開殺戒。
他們的刀,與他們的心一般,不具備任何感情。
荊追提著滴血的劍,從通往觀禮台的斜坡,一步步往上走。
築吹燈的目光從荊追的背影收回,在這方嘈雜的世界裡,低頭看他身側的章魚曼,笑得很冷。
“小姑娘,告訴叔叔,是誰欺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