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感到她被拋進了高速運作的絞肉機,築吹燈沒來得及抓緊她,她也沒來得及把荊追當擋箭牌,魂魄轉圈圈,頭疼得比宿醉了三天三夜還難受。
誰能想到,一直被忽略的饕餮獸會趁機噬主。
葉曉曼對饕餮獸的印象,還停留在它嘉應打傷,身型大縮水,之後就是荊追承諾她完成任務將它宰了送她。
大老板你倒是快醒醒啊。
……
葉曉曼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角,坐在角落的桌子,茫然地看著前方。
落地的瞬間,她隻覺得天旋地轉,忘記了她出現在這裡的前因後果,對目前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覺得理所當然,沒有絲毫懷疑。
宴客廳張燈結彩,正中間的八仙桌擺著一對大紅燭,貼著雙囍剪紙,身邊的賓客來來往往,洋溢著喜慶的熱鬨。
葉曉曼將目光收回來,轉看著桌上的喜盤,花生腰果都被塗成了大紅色,酒杯碗碟也是鮮紅的,紅得灼痛了她的眼球。
她不知道她要來人家的婚禮現場做什麼。
隻是腦海裡一直有道聲音讓她坐著等著,於是她就連四處走動也不敢。
有人在她身旁坐下。
她轉頭,看到有一個媒婆在她身邊坐下,紅衣紅褲,發鬢上彆著一朵猩紅的絹花,血紅大嘴的斜右上方一顆碩大的黑痣。
媒婆和藹可親,用不男不女的聲音問:“你這女修怎麼老盯著我看?”
葉曉曼誠實地道:“您醜得真突出。”
說完,為了證實她說的話,她連忙把視線從眼前的大餅臉上移開。
媒婆的表情有片刻扭曲,很快恢複如常,抽出衣服上彆著的紅手帕,吃吃地捂著大嘴笑,笑完用手帕甩葉曉曼的手臂,一個勁與她套近乎。
“你看到彆人成親什麼感覺?”
葉曉曼正襟危坐:“什麼時候上菜。”
媒婆被噎了一下,循循善誘:“難道你就沒有很期待的心情,希望有一天也能覓得心愛男子跟彆人一樣當上新娘子?”
葉曉曼禮貌且拘謹:“您覺得我像腦子進水的樣子嗎。”
媒婆沒有放棄,她從懷裡掏出一個流光溢彩的金香爐,不由分說塞給葉曉曼一根香。
“我這裡有一個心想事成法寶,來,你把香點燃,插到香爐裡許願,爐神就會送你一位才貌雙全的如意郎君。”
葉曉曼一聽送男人,立刻來了精神:“白送我的嗎?”
媒婆的臉又扭曲了一下,擠出笑褶,“不是的哦,想要實現心願,必須付出同等的代價。你可以拿你的修為、壽命、氣運來跟爐神交換。”
她殷勤地勸說:“對方可是上天入地絕無僅有的好男人呢,爐神隻要你一半的修為,是頂頂劃算的交易呢。”
媒婆的每一句話都透著詭異,葉曉曼在當前的環境下無法進行思考,隻能憑借著本能回答,媒婆很確定她能做成交易。
沒想到葉曉曼立刻把香還給她了。
“放肆,什麼男人還要我花錢。”
摳門如葉曉曼,沒有萬分零一秒的猶豫,連連擺手。
“除了白給的通通不要,絕對不要。”
饕餮獸第一次交易邀請,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