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皺起眉:“我真的沒時間跟你玩,你先就寢吧,明天你還要早起去種地呢,什麼牛啊雞呀鵝呀還等著你去喂。”
築吹燈道:“我明天不早起。”
“新婚的頭幾天……”築吹燈頓了頓,“我沒打算出門。”
“你不打算出門,可我是要出門的,現在就要出門。”葉曉曼去推築吹燈,沒推開。
真的就像地痞流氓,人高馬大的一身肌肉,怎麼推都推不開,葉曉曼氣得罵他,他就笑笑,從不生氣,以大哥的口吻問:“吹了火炮仗?怎麼今晚火氣那麼飽?”
葉曉曼煩得打人,築吹燈是不痛的,還覺得她鬨脾氣時很可愛。
他靠得更近了,再次問:“我把你抱起來,可好?”
“不好,”葉曉曼假裝沒聽懂他話裡的含義,“業精於勤荒於嬉,彆給我想東想西,立刻給我乖乖睡覺,如果明年地裡的收成不好我遲早休了你。”
葉曉曼剛成親的當晚就說要休人,築吹燈有點為她話裡的警告意味吃驚,挑了挑眉。
葉曉曼趁著他愣神的時候,終於成功從他身邊脫身,她快步地走,快靠近大門的時候,荊追作為最後一個沐浴完畢的人,走進來。
當著葉曉曼的麵,順手把門關上了。
“師娘,睡覺。”
荊追慣是直白的風格,一見到葉曉曼就直抒胸臆,說出他的所求。
葉曉曼作為經常飆車上路的人,一聽就懂,此睡非彼睡,荊追今晚要動真格了。
葉曉曼可沒空跟他切磋,撞開荊追的肩膀就往外走,“這麼大的人還要師娘陪,像話嗎。”
“您請自理。”
荊追自然不會讓她這麼蒙混過關,抓住了她的手臂,葉曉曼虎虎生風的一巴掌攜帶著全身靈氣,直拍向荊追的心口。
她的本意是將荊追一掌推開,可惜她的修為在荊追這個大魔頭麵前根本不夠看,荊追卸去了她的攻擊,還順手將她從地上抱了起來。
魔族作風粗獷,荊追還想騰出雙手來除衣,想也沒想,轉手將葉曉曼拋給了築吹燈。
葉曉曼隻覺得她飛出了一條很完美的拋物線,耳邊風聲呼呼,眼前景物模糊,飛向了築吹燈的懷抱,築吹燈笑著,把她穩穩地接住。
葉曉曼發出一聲慘叫。
他們這樣沒有禮貌地把她拋飛接住,顯得她很身嬌體軟的樣子,讓她的霸氣大女人自尊受到了深深的傷害。
葉曉曼立刻就罵人了。
築吹燈順勢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以示安慰,又用鐵青的下巴憐愛地紮了紮她的臉。
葉曉曼被築吹燈的胡渣紮得哇哇叫,她無語地喊起來:“你們快放我出門辦事,你們要死了知不知道?”
築吹燈儘量地輕手輕腳,將她珍貴地放在被衾上,“再急的事,也沒今晚重要。”
葉曉曼在被子上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叉腰大聲說:“瑟瑟什麼時候都可以,命沒了可就啥都玩完了。”
荊追回答:“有我在,你死不了。”
老板的保證很有信服力,但葉曉曼親眼看到他和築吹燈被饕餮獸耍得差點失去所有,她信他個鬼,“拜托你們快清醒過來吧,再晚了真的來不及……”
葉曉曼的聲音戛然而止,“……了。”
能讓她突然之間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無非是因為美男們開始上演除衣秀了。
不似月慕山的青澀單薄,不似蕭楚競、司空情的正當青年芳華正茂,不似姬文逸、嘉應的金枝玉葉完美像藝術品,老男人組的優越,是曆經歲月的錘煉,大自然裡自然形成的寶藏,如同老酒深埋地底曆久彌香,每一口都充滿故事感,男不醉人人自醉。
荊追拿下了他的麵具,滿頭銀發隨著頭顱擺動的動作,發帶脫落,如同月光披在雙肩。
他一步步地朝她的床前走來。
動作大起大落,先是扯開腰帶,隨手扔在地上,在麵具的旁邊。雙手抓著衣襟,一左一右打開,完美得令人讚歎的胸肌大大方方地邀請世界圍觀。
魔族愛穿方便行動的窄袖衣,衣服的層數屈指可數,黑衣的下一層立即是打底的白衣,黑袍先與地板接觸,白衣嘛,邊走邊解除。
胸腹、心口、後背,長短不一的戰損的傷痕,記載著累累的功勳。
葉曉曼安靜了,眼神變得筆直。
築吹燈早就站在她跟前。
比起荊追的由遠而近,這位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