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木心想我救了你寶貝女兒一命,你不給軍功也就算了,卻連“多謝”兩個字都舍不得說一句?難道真的像張厚說的一樣,我們這些卑小的軍士,就是你們這些個中軍、營官手下的“生奴”,不光要聽你們的命令乾活,還不得有任何其他的多餘想法?
他越想越氣,恨不能自己根本沒有那朵金燕窩。忽又想起靜蘭嫻雅秀麗的臉龐,又不再那麼氣了,如果當時需要十朵八朵金燕窩才能救她性命,隻要自己能夠拿出來,說不定也會毫不猶豫地捧給她父女二人。
楚小木、映丹二人到火官那裡討了些剩下的飯食吃了,這才回到軍帳。
張厚、烏盛等人已上了床,一個個酣睡如蟲,呼嚕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鬨。
楚小木、映丹二人心想:“他們在馬官那裡做了半天的事,看樣子也累得夠嗆。”
第二天一早,隨著催人起床的羊角號的聲音響起,眾人好似一根根被摁住了尾巴的弓足蟲,瞬間彈了起來,沒人敢賴床不起。
簡單梳洗之後,一起來到校武場看其他已入編的軍士操演戰陣,習練武道。
一個時辰後,便是用早飯時間,依舊是一塊肉,三塊乾餅。
早飯過後,張厚、林振等人繼續去馬官那裡報到。
張厚鬱悶地說道:“馬官說他那裡正好缺人,他準備向肖副中軍請示,將我們幾個編入他們帳下。”
楚小木笑道:“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難道連個馬官都應付不了了麼?”
張厚垂頭喪氣地說道:“壞就壞在我這張嘴隻討人喜歡,不討人厭。”
眾人連忙對他嗤之以鼻,說厚皮兒就是厚皮兒,臉皮簡直比茅坑中的墊腳石還要厚。
待張厚等人走後,楚小木、映丹二人則糾結要不要去中軍大帳報到,昨天看周駁的臉色,似乎他對二人並不太喜歡。
正胡思亂想間,一名破了半邊眉毛的軍士跑過來問道:“楚小木、映丹是在這個帳麼?”
二人忙起身相應,說正是我們兩個,請問有什麼事?
那人皺眉說道:“周中軍發脾氣了,問你們怎麼還不過去,是不是要用車馬來接?”
二人慌忙整頓了一下儀容,急匆匆地朝中軍大帳小跑過去。
來到中軍大帳門口,隻見門簾緊閉,二人不敢直接闖入,站在門口大聲叫道:“南定軍小卒楚小木、映丹前來報到!”
過不多時,一人將帳簾掀開,冷電似的眼光掃了掃門口站得筆直的兩人,正是寡言厲色令人不敢接近的南定軍中軍周駁。
楚小木、映丹二人嚇得一動都不敢動,都不敢與周駁的眼光對視。
不知為何,比起大將軍碧野,這個南定軍的中軍更讓楚小木心生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