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子連連打躬,說道:“沒錯沒錯,我要找的就是楚小木將軍,請問是哪一位?”
“我就是。”楚小木看著這個態度恭謹的中年漢子,不禁滿是疑惑,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人。
漢子打量了一陣楚小木,露出滿臉喜色,說道:“原來你就是楚將軍,果然是……嗬嗬,我是周中軍家中的侍從,名叫陶喜,受……手中軍所托,請楚將軍今日午後去家中做客。”
楚小木聽到將信將疑,問道:“你是說,周中軍……請我去他家裡做客?”
陶喜點了點頭,說道:“是的。”
楚小木指了指身後八人,說道:“那他們呢,周中軍沒提麼?”
陶喜說道:“周中軍隻說了將軍的名號,我也是傳了原話,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楚小木笑著說道:“我現在連個小隊長都不是,你先不要叫我將軍,我再考慮要不要去。”心想周中軍即便請我去他家做客,也不會讓你喊我將軍,你這人藏著掖著,一定沒有說真話。
陶喜結結巴巴說道:“將軍……你……你要是不去,小……周中軍說了會扣我一個月的餉錢……那可就糟了!”
楚小木索性跟他開起玩笑來,說道:“扣你的餉錢跟我有什麼乾係?我一個南定軍的小卒,你一口一個將軍地叫著,分明就是恥笑我。”
陶喜一臉愁容,說道:“那……那我該怎麼稱呼……稱呼將軍?”他實在想不出該如何稱呼楚小木才最為得體,最終還是說了“將軍”兩個字。
楚小木說道:“隨便你,反正不要是‘將軍’就成。”
陶喜冥思苦想,把“君士”、“少兄”、“兄弟”、“遞冠”等等稱呼都想了一遍,可沒一個適合自己稱呼的,隻急得抓耳撓腮。
烏盛說道:“他最喜歡彆人叫他‘木頭’,你也叫‘木頭’就行了。”眾人哄然大笑,紛紛說道:“對對對,就叫他‘木頭’。”
陶喜畢竟也不傻,當然不敢開口叫楚小木的諢號“木頭”,窘迫得滿臉通紅,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麵,脖子根已是通紅。
楚小木笑道:“周中軍叫我去他家裡做客,你可知道是什麼緣由麼?”
陶喜似乎早有準備,抖抖索索地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裹,打開後是一個精致的小木盒,小心捧到楚小木麵前,說道:“中……中軍跟我說,你隻要打開這個盒子看一看,便明白了。”
楚小木接過盒子便聞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似蘭非蘭,似檀非檀。打開一看,隻見裡麵是一個半塊手掌大小的香包,袋口以銀絲編成,期間夾雜著幾根青色蘭色的細線,甚是精美雅致;側邊露出半片青翠欲滴的葉子,翻過來一看,原來朝下的一麵繡著一株花草的圖案,正是神馬從雪地中拱出來的紫皇丹。
楚小木心下頓時明了,原來根本不是周中軍相請,而是周靜蘭相邀。想是楚小木幫她找到治腿疾的藥草,她想要感謝,卻又害羞抹不開臉麵,隻得假借了父親的名義來請;又怕楚小木不明白,便繡了一個上麵有紫皇丹圖案的香包送給他。楚小木看了幾眼那個十分精致的香包,心想這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繡成的,靜蘭姑娘為了說句感謝,不知道已準備多少天了。想到這裡,心臟不由得怦怦直跳起來。可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會因為靜蘭邀請去家中做客而緊張得心跳加速,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