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住!我們一定要攔住他們!”
任憑隊長在兩方正式對上之前打了多少的雞血,灌了多少的雞湯。
但個人的勇武,在科技水平的絕對碾壓之下,就好像單張的廁紙,隻是輕輕一下就被摳破了。
那些他們引以為豪的槍械,落到這些衝過來的祖安怪物的身上,好似泥牛入海,?沒有起到半分的波瀾。
在雙方進行接觸的瞬間,隊長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這邊的執法官倒下、像是被割倒的麥穗一般的倒下。
硝煙漸漸的在空中消散,露出了滿目瘡痍的街道、以及路邊破碎的房屋、門麵。
這些,都是由執法官們的反擊所留下的。
在原地暫時進行修整的護衛隊成員們與身後趕來的灰狼完成著交接,隨後繼續往前推進。
他們今天的任務就是,打到議會!
……
濃重的焦慮感在議會蔓延著。
祖安已經在皮城登錄的事情不算是秘密,皮城南部各大區域正在逐步失落,?每擱幾個小時,都有執法官亦或是普通民眾,想要來議會尋求幫助。
隻是,這一切都被議員們狠狠的鎮壓了下來。
議會的前麵目前還“贍養”著十幾萬不事生產的賤民呢,萬一讓他們知道了消息,暴動起來,萬一衝擊到他們怎麼辦?
“這幫肮臟的臭老鼠到底想乾什麼!他們難道真的想占領整個皮城嗎?他們也配!”
席塔議員驚慌失措,言辭之間多有失態。
不過在場的眾人,已經沒有誰去專門指出他言辭的是當來嘲笑他了。
任誰也沒想到,祖安真的有打上皮城的一天,而且還這麼的順利,這麼的勢如破竹!
“執法官們都是飯桶!一個個屁用都沒有,被人家當豬一樣的宰了!
我早就說了,每年要撥往執法官那邊的款項要削減!再削減!
早知如此,還不如拿錢給我去擴充一下的葡萄園呢!”
羅德議員陰陽怪氣的說著,臉上看似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桌子下不斷抖動著的雙腳,展現出了他現在心情的極不平靜。
“現在說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用處?難道這樣,?我們就能把那幫該死的祖安人打回去了嗎?開什麼玩笑!”
吉拉曼恩議員倒算是這幫人當中最清醒的那一個,她環視一圈,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應當是,我們要怎麼解決這次的麻煩,難道諸位真的想看著皮城落在祖安的手裡嗎?
那我們又將何去何從?”
在簡短的交流與爭吵之後,大家都陷入了短暫的沉靜當中。
在上承受著灰夫人的庇護,能夠將威脅扼殺在搖籃當中,在下依靠著相對先進的社會製度飛速發展,掩蓋了階級矛盾。
皮城和平的太久太久!
這樣漫長的和平,讓皮城的這幫議員徹底淪為了隻知道爭權奪勢與大肆斂財的廢物。
除了能夠恪守他們那點可笑的貴族禮儀,就現在來看,他們對於眼前即將到來的危機,毫無對策。
他們本以為隻要自己動手,就能輕鬆的將這一場危機消弭於無形,誰曾想,真的坐到梅爾的立場上,皮城的事態已經徹底的變成了一團亂麻,完全沒有任何理清的頭緒。
沃特·菲羅斯冷冷的站在旁邊,耐心的充當著一個聽眾。
雖然大家還沒有正式的接納他成為議會的一員,但也隻是因為現在皮城情況的特殊性而已,?一旦事情得到解決,皮城重歸和平,大家都會全力支持他將菲羅斯家族推到台麵上,並且推舉他加入議會。
目前能夠在這裡列席,就是這幫議員們誠意的證明。
當然,沃特心裡也清楚,事後這幫人會不會變卦,還猶未可知。
但家族的密探,就是他絕對的底氣。
也正是有了這樣的底氣,讓沃特在眼前這幫議員火燒眉毛之餘,還能保持著一個平靜的心態。
就算祖安的大軍打過來了,他還不能跑嗎?
見到在場的人都不發聲了,沃特勾起嘴角,帶著探尋的目光望著在場的諸位:
“我想,或許我們應當跟米達爾達議員談一談。”
“她已經不是議員了!”
席塔的語氣裡滿是憤恨。
“行吧。”沃特的眼底流露著一抹譏諷,“我覺得我們應該跟梅爾談談。
我知道你們留下她的目的,想在最後清算的時候,給自己留一張護身符,可是你們想過沒有。
如果皮城真的被祖安所占領,你們所有的財產,你們的家族,整個都會灰飛煙滅。
到時候就算留著你們的一條小命,又有什麼用呢?
倒不如,提前把這張牌打出來,讓梅爾好好的去跟林恩談一談,他們兩個這些年一直都維持著相當不錯的關係。
我覺得,我們雙方之間,應當還有著緩和的餘地。”
沉默,是最好的答案。
……
昏暗的室內透不過一絲的陽光,梅爾就這樣的渾身帶傷,在這樣的小黑屋裡待了整整一夜。
依靠著牆,睡的很深沉,她的嘴角似乎還帶著若有如無的笑意。
當這一幕落在走進房間的席塔眼裡,似乎更顯得有些諷刺。
“梅爾女士。”沃特輕聲的呼喚著眼前這位曾經在皮城如日中天的議長。
接連呼喚了兩聲,梅爾才從沉睡中猛地驚醒了過來,在看到現場的處境之後,朝著身後的牆壁聳動著背脊,讓自己直起半個身子。
“睡得不錯啊。”
席塔皮笑肉不笑的譏諷道。
“是睡的挺不錯的。”
梅爾的神色倒是很恬淡。
說真的,她許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眼前的囚禁對於她來說,倒像是一種難得的放鬆。
拋下了工作,拋下了責任,隻需要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等待最後的結局。
這不挺好的嗎?
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梅爾女士,您覺得,林恩是個怎樣的人呢?”
原本還有閒工夫跟席塔大打嘴仗的梅爾在聽到這個問題之後,先是一愣,隨後便熄了這樣的想法。
在沉默了半響後,梅爾高高的抬起了自己的瞳仁,微微一轉:
“我不知道。”
“不知道?”沃特神色一沉,“到了這個時候,您難道覺得隱瞞是一件好事嗎?
祖安大舉壓境,我們已經節節敗退,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最多明天就能抵達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