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的太快太快,我們連像樣的組織都聚集不了,被隨便一衝,就徹底的垮了。”
“這個問題很好解決啊。”梅爾微微一笑,“菲羅斯家族的密探麵對祖安那些微光戰士,應該還是有正麵對抗的能力的。
隻要您願意付出一點東西,就能夠把皮城目前所尚且掌握著的力量重新的聚集起來。
這樣的話,我們抵抗的時間應該還會長一點。”
沃特頓時不說話了。
執法官、民眾打生打死歸打生打死,可密探卻是菲羅斯家族的財富。
怎麼可能消耗在這樣的地方?
梅爾的眼底沒有半分的情緒。
這裡站著的左右議員,皮城的所有貴族,他們想的東西都是一樣的,隻要不讓自己出血一切都好說。
可是,皮城都要沒了,你們所謂的保存自己,又有著怎樣的意義呢?
頓了頓,梅爾認真的望著眼前的沃特:
“並不是我不願意說,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形容林恩。”
說到這裡,梅爾的眼中流露著些許的複雜:
“如果不是你今天問到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有好好思考過,林恩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可現在我一思考,又覺得林恩在我眼前的印象非常的模糊。
一個祖安人、一個野心家、一個商人……
我有太多太多的詞彙去形容這個人,可真的要說他是一個怎樣的人,我不知道。”
梅爾有些理解了,曾經自己派往祖安的德利的心情。
“我們到這裡來,可不是聽你來吹捧一個祖安人的。”
沃特伸出手攔住了憤怒上前的席塔:
“席塔議員,彆激動,彆激動,我相信米達爾達議員對這座城市還是有感情的,她不會拋下這座城市不管。”
“不用在我麵前裝腔作勢了。”
梅爾歎了口氣,“放心,我不會拋下這座城市不管的。”
如果是林恩在這裡的話,他會怎麼做呢?
他那種直來直往的家夥,寫信都透露著一股子頤指氣使的味道,恐怕根本就不會跟這幫人廢話吧。
“轟!”
突如其來的巨大聲響,讓在場的議員臉上神色為之一變。
適時,一位菲羅斯家族的密探急匆匆的闖入了小房間,剛要把頭湊到沃特的耳邊耳語,卻被他揮揮手:
“直接說吧,這裡又沒有外人。”
“祖安的軍隊已經打到議會跟前了,布置在不遠處的防線被摧毀,現在逃難的民眾、被衝散的執法官,都朝著失業者同盟的聚集地湧了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的動作怎麼這麼快!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個事,可能要失陪一下了。”
羅德議員神色微動,就要離開。
而他的出聲,自然也帶動了有事的熱潮。
“家族的生意還需要我去打理一下。”
“突然想起來,我的貨到了……”
“家族裡臨時出了點事……”
看著這幫家夥麵不改色的吐露著一個又一個的借口,梅爾臉上隻是帶著譏諷:
“不用想著逃跑了,也不用覺得外麵那幫遊行的皮城民眾能夠有多大的戰鬥力,隻要彆人一個衝鋒,民眾們頓時就會化作鳥獸而散。
就算他們能夠頑強的抵抗,但目前祖安的軍隊是以類似密探一樣的超強個體,先不說雙方要打多久,他們的人能夠輕鬆的越過群眾,直接朝著我們過來。”
梅爾的分析無疑給這幫急著跑路的議員的心頭潑了一盆涼水。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目光放到了眼前的梅爾身上。
“我會出麵的。”梅爾眨了眨眼睛,神情堅定。
她的辦公室倒是沒有多大的改變。
梅爾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撫摸著那張熟悉的辦公桌。
剛想要伸出手招呼一下自己的大秘依羅拉,讓她幫自己把辦公桌擦一擦,這才想起來自己早已經不是那個呼風喚雨的米達爾達議員了。
拉開抽屜,梅爾從諸多文件的最下層抽出一張信筏。
撫摸著信筏紙張的特殊質感,梅爾淡淡的想著。
如果這次祖安退兵了,恐怕他們最後會把些信件當做自己跟祖安串通的證據,徹底把自己釘在恥辱柱上吧。
這樣的情況在諾克薩斯屢見不鮮。
無論是依靠武力、智慧亦或是政治手段,諾克薩斯隻看中結果,從來不會在乎你是如何做到的。
握緊了手中的信筏,梅爾快步走出辦公室,走下旋轉的扶梯,走出熟悉的皮城議會大樓。
臉上洋溢著洶湧的戰意。
林恩,我來了!
……
戰線正瘋狂的向前推進著。
耳邊不斷的回蕩著各式各樣的爆炸聲、哀嚎聲、驚恐的大叫聲。
林恩神色冷峻的緩步的在眼前的戰場上。
儘管他想要以一種更和平的方式來接管整個皮城,但是在某些時候,隻有殺戮、死亡、暴力,才能夠讓人感受到恐懼。
這不像在祖安,作為一個堂堂正正的祖安人,在弱肉強食,弱者依附強者擺在明麵上的社會規則之下,勝利者理所應當的接管一切。
凡是反抗的執法官,儘數被推進的戰線碾成齏粉。
而那些逃兵,不少都逃得了一條生路,這樣的境遇有點像兩年前大橋,理想堅定的人,死的是最快的。
祖安軍隊的推進,很快的也與駐紮在原地,想要團結起來逼迫議會給出一個解決方案的遊行者撞上了。
他們慌慌張張的整好了隊伍,似乎是想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自己腳下的這座城市。
可伴隨著被祖安繳獲的那些炮膛的轟鳴聲以後,人群頓時化作鳥獸四散。
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軍隊,脆弱的不堪一擊。
不過……戰線的推進的確在這裡受到了阻礙,為了能夠徹底的讓這幫人鎮定下來舉手投降,可是廢了好一番功夫。
正當林恩繼續調整軍隊,打算朝著不遠處的議會推進之時。
一個熟悉的身影,高舉著一張隨風飄蕩的紙頁,站在了通往議會向上的台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