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楚成堯的邀約,今晚與之飲酒敘舊,他一向不喜應付這種事,不過想到對方是楚成堯,那他便忍了。
畢竟楚成堯作為他唯一的‘至交’,他應該在楚成堯回京之際維係維係關係的。
才步入位於鼎香樓四樓專屬他的唯一雅間,才緊閉的木門被人輕輕叩響。
來人是錦繡布莊的劉掌櫃。
尉遲濟在十四歲時,擁有了一大筆就連他父皇都不知道的錢財,以及,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善於謀劃,且有自己的用意所在,在短短幾年中,京城裡許多叫得上名的店麵都悄然易了主,而背後的東家,全部都是他,尉遲濟。
“主子,有件事必須向您請示。”
尉遲濟用眼神示意劉掌櫃繼續往下說。
按理說,需要到他麵前請示的事情,那必然不會是小事。
作為能為一眾朝臣稱道的‘冷麵判官’大理寺少卿,尉遲濟平日非常忙,忙得像狗一樣,很難分下心來管理他的店麵,那些雜七雜八的小事,都是由他齊王府張管家父子來打理。
再說了,由他任命的幾位商鋪管事也頗有才乾,獨當一麵不在話下,一般來說他很少操心這方麵的小事。
“主子,小的尋到了一項失傳的刺繡技藝,運用到布莊的成衣之上,定然會帶來出人意表的收益,隻是......”劉掌櫃暗暗搓手,“隻是那掌握失傳絕技之人,不願將絕技一次性賣給咱們布莊,打算享用每筆所售成衣的一成分紅,主子,不知您意下如何?”
對於劉掌櫃來說,沒有實現主子的利益最大化,那便是他的失職,這也是他選擇到主子麵前主動坦誠這次談判失敗,並請示下一步決策的原因。
說實話,那絕技若是被尋常人掌握,他隻管開一個令人滿意的數字就可,隻是那楚姑娘是誰啊,大將軍府嫡女啊,人家才看不上那些小恩小惠,而且楚夫人擺出了一副他若是想坑蒙拐騙她女兒,她就會把他給吃了的架勢,他可不敢拿捏著大布莊掌櫃的氣勢壓榨人家。
尉遲濟淡淡問道:“你預計使用那等刺繡絕技的成衣將會所售如何?”
劉掌櫃老實回答:“誇張說的話,可以說是源源不絕。就小的擔任布莊掌櫃的二十幾年的眼光來看,運用那等絕活繡出來衣裙,會成為京中貴人們一直追捧的稀罕物,我打算將其打造成少、精、貴的成衣係列,布料也會搭配上等錦布,想必第一件成品一經問世,一定會成為京城貴人中最受歡迎的華貴衣裙。”
劉掌櫃見他說完話後,主子的神色依舊淡淡,一直垂著眼簾不看他,以為主子是在嫌一成太多,心裡正不高興呢,便立刻為自己叫屈道:“小的也不想分一成那麼多,隻是掌握反戧針絕技的楚姑娘非普通人家出身,小的若是不同意一成的分紅,怕是人家立刻就會冷臉走人,而且還將整個大將軍府給得罪了,失去了楚夫人這麼大的客戶,那可真是得不償失啊。”
尉遲濟的腦中,一直盤旋著他剛剛看過的那輛大將軍府馬車,以及他無意瞥見的,投在車簾上的那一抹美麗的剪影。
俏麗的下巴,挺翹的鼻尖,尉遲濟猜,那剪影一定屬於她。
劉掌櫃話音落下的一瞬,就見一向處事波瀾不驚的主子,眸色竟閃過一刹那的光亮。
“你說的楚姑娘,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