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頌搖了搖頭,“但我能分析出來。”
“哦?說來聽聽。”宋應閣道。
“當時在迎春樓被你們抓捕的7號,還記得嗎?
幾年前,7號、18號和豐田千代三人一同畢業。
7號在和18號競爭某個任務的時候失敗,被分配到了國際聯歡社潛伏。
可豐田千代仗著日本人的身份,搶走了屬於7號的任務。
7號隻能潛伏到妓院。
這原本是屬於豐田千代的任務。
嗬嗬,在學校,中國人永遠低日本人一等。”
秦頌一臉嘲諷地說出了這麼一段話。
“7號和豐田千代的任務,你為什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宋應閣不解。
按理說這種潛伏任務,不可能不注重保密。
“自然是7號臨走前告訴我的。”秦頌臉上露出追憶的神色。
“你們是戀人?”宋應閣看出了端倪。
“戀人?不,我和她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愛情,甚至親情。在學校那種極端的環境中,如果尋不到一個精神寄托,一天都撐不下去。7號就是我的精神寄托。”
“豐田千代撤離時,我就猜到了7號大概是出了問題,可惜我什麼也做不了。”
宋應閣無法理解秦頌與柳月貞的情感,但這對宋應閣來說是一個好消息。
一個情感充沛的日諜,更容易攻破其心理防線。
“你推斷18號去了哪裡?”宋應閣問。
“比金陵飯店更能接近民國政府核心的地方就是湯山溫泉招待所。”秦頌給出了答案。
宋應閣其實也想到了這個地方。
“恭喜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作為回報,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告訴我7號是怎麼死的?”
“你的願望這麼卑微嗎?”
“告訴我。”
“自殺。”
秦頌麵色扭曲,“咯咯,22號,我一定要你嘗到失去至親的痛苦。”
22號應該是王勝的代號。
“你覺得是22號害死了7號?”宋應閣敏銳地覺察到秦頌言語中的情緒。
“當初若不是22號替18作弊,7號又怎麼會輸?”秦頌咬牙切齒。
“既然知道了他們作弊,舉報不就行了?”宋應閣不解。
“他們隻看結果,過程並不在乎。”秦頌道。
“既然在學校裡你們遭受了這麼多的不公,為什麼離開學校後不反抗?”宋應閣問。
“反抗什麼?日本人終究會勝利的,到時候全中國都會淪陷。結果已經注定,反抗毫無意義。”秦頌很悲觀。
宋應閣知道秦頌的想法,並非一日之寒,十來年的馴化,似看不見的枷鎖,已經牢牢禁錮了其思想。
“你說了這麼多,已經是在反抗了,不是嗎?”宋應閣道。
“這不是反抗,這是仇恨。22號、18號和豐田千代,是他們三個害死了7號,所以我想讓他們死。”秦頌道。
宋應閣微微皺眉,不理解秦頌的想法。
“害死7號的罪魁禍首是日本人,你說的三個人最多算是幫凶罷了。你為什麼不敢找日本人報仇?”
“日本人供我們吃喝,還培養我們,怎麼會是罪魁禍首?”秦頌反駁。
聽到這個回答,宋應閣知道秦頌雖然活著,但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