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長安,隻是為了少吃些苦頭罷了。
劉國權下了車,行李由警衛提著。
“務必保護好我弟弟。”劉國美冷聲對著警衛吩咐。
“夫人放心。”
待劉國權走後,劉國美對著司機吩咐道:“後備箱有瓶酒,送我回家後,你將酒送到曹都巷戴笠的手中。”
“是。”
車子緩緩開動,劉國美看著窗外的景色,心中暗道:“敬酒和罰酒,就看你想吃哪一杯了。”
劉國權帶著兩名警衛,登上了輪渡船。
輪渡船分上下兩層。
下層無座,上層有座。
此時船上人頭攢動,摩肩擦踵。
警衛負責開路,劉國權捂著口鼻,一臉嫌棄地往樓梯口擠去。
好不容易上了二層,卻已沒了座位。
劉國權使個眼色,警衛瞬間會意,走到輪渡船一側,將一排座位上的人全部趕走,而後用手巾撣了幾下,“劉科長,您坐。”
被從座位上趕走的人,都紛紛怒視著劉國權,卻無人敢當出頭鳥。
劉國權無視了眾人的目光,掏出一本書,悠閒地翻了起來。
很快,輪渡船到達了對岸。
二層的人朝著樓梯口擁擠而去。
劉國權坐在原地未動,顯然等“杉山博介”口中的接應之人。
“劉科長?”
一個六十多歲,身形佝僂的老漢走到劉國權身邊。
劉國權抬起頭,看了老漢一眼,並未出聲。
“劉桑。”老漢又低聲說了一句。
“你是杉山君派來的?”劉國權輕聲道。
老漢點了點頭,“火車不能坐。若特務處知道你跑了,一個電報拍到下個車站,你插翅難逃。”
“那該如何?”
“且隨我來。”老漢抬頭看了看一側的警衛,“你也一起吧。”
三人出了浦口碼頭,朝著郊區走去。
位置越來越偏僻,人煙稀少。
警衛察覺到不對勁,拉住劉國權,“你究竟要帶我們去何處?”
老漢打量了一眼環境,見四下無人,佝僂的腰竟直了起來。
“送你二人上路。”
警衛聞言,趕忙拔槍。
但兩人相距不過二米,槍不如拳快。
老漢往前一邁,一記衝拳直中警衛太陽穴。
警衛剛掏出槍,還未來得及打開保險,便中了老漢一拳,瞬間全身僵硬,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忽逢巨變,劉國權大腦宕機,直愣愣地站在原地。
“劉桑,你很喜歡當狗嗎?”老漢一臉嘲諷。
劉國權聽到老漢的聲音,驚愕道:“你聲音怎麼……昨晚打電話給我的是你?”
老漢笑了笑,“我從不和將死之人廢話,那樣容易被翻盤。”說完,一腳將劉國權踹翻在地,砂鍋大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劉國權頭上。
一拳一拳,直至將劉國權的頭砸進鬆軟的泥土裡,這才罷手。
老漢用劉國權衣服擦了擦手上的血,“可惜你不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否則你還得謝謝我,給你打通了任督二脈。”
隨後,老漢將二人四肢綁上石頭,扔進了長江喂魚。
行李箱中的一千多元法幣,也被老漢收入囊中。
最後,一把火將行李燒了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