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這個時候出口拒絕是不可能了,於是說道:“兒雖不才,但定會竭我所能。”
“善。”安陽看到夏侯獻一口答應,滿心歡喜。
“那好,改日我們定個時日。”
清河算是把這件事給拍板了,誰知安陽卻說:“今日難得二位來我府上,何必要改日?”
安陽都這麼說了,清河也不能拒絕,但是小輩之間的事她也不便摻和,又閒聊了幾句便回府去了。
清河走後,堂內便隻剩下了安陽和夏侯獻二人。
場麵一度變得有些尷尬。
“奉明,且隨我來。”安陽起身,引著夏侯獻向後院走去。
荀府的後院很是冷清,就連下人也沒幾個,不知是本就如此還是安陽刻意為之。
夏侯獻跟著安陽走過長長的走廊,他的心中犯著嘀咕,但也做足了心理準備。
就在抵達後院的時候,忽然有兩個小男孩跑了出來。
“阿母!”
“阿母!”
“甝兒、霬兒,這位便是你們奉明兄,今後他就是你二人的先生了。
”
這一下就給夏侯獻整不會了。
真當先生啊?
不過他很快擺正了姿態,沉聲道:“甝弟、霬弟,日後要勤勉用功,為兄必會知無不答。”
“奉明兄,我兄弟二人定會謹遵師命!”兩人像模像樣的拱手作揖,看來是事先教過啊。
安陽忽然提醒道:“私下可稱奉明兄,但你二人還是稱老師的好。”
“兒,記下了,學生拜見老師。”年長幾歲的荀甝又作一禮。
說起來,這荀家兩子也是曹操的外孫呢,夏侯獻和他們也算得上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吧。
大魏的關係網就是這麼妙不可言。
就這樣,夏侯獻開始正式授課。
一開始當然不是兵法,自當從《論語》《詩經》開始教起。
這基本是大魏士族從小的必修課,無論是原主還是後世的靈魂,夏侯獻都能記得起這其中的內容。
雖然大部分時間都是照本宣科,頂多加一點“閱讀理解”。
今日課業結束後,出於禮節,夏侯獻前去找安陽公主拜彆。
他本想就在門外作禮便罷,卻發現安陽的房門虛掩。
就在他疑惑之時,房內傳來安陽嬌糯的聲音。“君且進來。”
夏侯獻吞了吞喉嚨,硬著頭皮走了進去。
隻見安陽此刻穿著一身粉色的薄紗,玲瓏若隱若現,臉上的妝容也似是精心打扮。她俯身坐在席上,招手喚夏侯獻過去。
“君,今日事師如何?”
夏侯獻此時頭腦一片空白,當即說道:“試試?試什麼?”
安陽莞爾一笑,“我有說,試試二字嗎?”
夏侯獻自知失禮,他剛要賠禮,安陽卻朱唇輕啟,“倒不是不可。”
夏侯獻緩緩走上前。
此時他的眼前仿佛籠罩著一縷薄霧。
這薄霧遮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不由自主地把那薄霧撥開。
他的思緒頃刻間飛回到了之前的箕穀戰場。
穿過若隱若現的薄霧,當蜀軍的身形露頭之時,魏軍將士們變得愈發亢奮。
夏侯獻騎著戰馬,帶領騎兵向著蜀軍發起衝鋒。魏國騎兵很是威風,在敵軍的戰陣中肆意馳騁,七進七出。
那一戰,從打響的那一刻起就勝負已分。
蜀軍很快潰不成軍,一瀉千裡,一些久未上陣的蜀軍見狀隻得嚎啕大哭,或是丟盔棄甲或是繳械投降,完全沒了方才的威嚴。
千鈞一發之際,騎兵們抬頭望著兩側的山巒,將要發起最後的衝鋒,決心要給敵軍致命一擊!
隨著夏侯獻的一聲令下,騎兵們勢如破竹般地衝入了箕穀。
蜀軍,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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